我工作的地方在一個小巷裏,主營泰國的佛牌,我本來不怎麼喜歡在接觸這類和鬼神打交道的東西,但是初來乍到又沒有一技之長,我隻能找些招工門檻低的活計,我不怎麼喜歡去打雜工,後來誤打誤撞的就在這個小店留了下來。
老板是個不太愛講話的南方人,個子不高,但是人很精明。還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摳門,所以我的薪水被壓得很低,但是好在供吃供住,幾個月下來,加上獎金我也攢下了一點錢。平時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店裏,偶爾有前來請佛牌的,我也隻負責收銀,一些重要的儀式還得老板親自交代,這些他不用我插手。
沒客人的時候,老板偶爾也會和我聊上幾句,大部分都是吹噓他有位得道的高人朋友,這些年虧得人家從旁指點,也算是有點財富。我當他是誇大其詞,得道的誰會把錢財看的那麼重,而且他現在做的生意說的好聽是佛牌,難聽就是養小鬼,要和陰間打交道的,搞不好就會邪氣侵體,要出認命的,這些我自然不敢對他講,人家吃喝供著,還給我開薪水,我總不能講些不吉利的話。
雖然身上的陰氣沒有那麼重,但是我還是會偶爾看見那些東西,不過我也都見怪不怪了,我現在就是凡人一個,沒有法力,也傷害不了誰。更何況因為處境尷尬,那些小鬼也懶得煩我。
不過有一次我在整理佛牌的時候,看見一個小鬼並不怎麼開心,搭訕了幾句,本來沒什麼,可是老板發現我一個人自然自語,就追著我問,我自然什麼也不能說,隻說這些天有些累,想休息兩天,老板見我整天都提不起精神的樣子,破天荒的也就允許了。
其實自打我從地府回來,就一直渾渾噩噩的生活,沒有什麼能提起我的興致,隻是偶爾看見抱著孩子的人在我麵前經過,我會想起那個我連容貌還沒看清的孩子,想到這我就會對鬼王多一分恨,當然連帶著洛立凡,還有從未謀麵的碧兒。有時候我覺得我都快瘋了,甚至想到用死去解決,但是每次像有阻礙似得,讓我死不成,後來我也變隨意了,就這樣活著吧,說不定到了地府遇見鬼王,又要惹上什麼事端。
休了兩天,回到店。老板倒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我以為他又做成了大單,每次他出單都會喜上眉梢,當然我的夥食也會好一點。但是這次老板卻神神秘秘的說:“故人要來了。”
他口中的故人就是之前多次提起的得道高人,我沒怎麼在意,那是他的事,和我無關。
可是等到下午老板出門去接的時候,我就不這麼想了。來的那個人我在清楚不過,當初在地府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我有沒有保護傘,真的找上我的麻煩,我倒是吃不消。
眼看著老板把曾春平和他的徒弟請進來,我拿著包從後門就溜走了。
我可不想和他打什麼照麵,現在雖然我沒有陰胎,但是保不齊他會把所有的恥辱都算在我頭上啊,我想著也不知道去哪,但是老板的住處是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