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暫時也睡不著,我點著燈,翻看那本日記。
文田的字跡倒是秀氣的很,前幾頁寫的也都是些稀鬆平常的事,我寥寥的看了幾眼就往後麵翻去,後麵的日期倒也記得清楚,不過每一天的內容就少了許多,不過看到陰曆7月15那一天的時候,我有些呆住了,一般我們寫日記都是寫的陽曆的日期,很少有人會用陰曆作為標注。
當然我最驚訝的不是這樣事,而是那上麵的兩句話,“空山白雨,閻王娶妻。”
這句話說起來我有淵源,當時鬼王從陰間來找我的那個夜晚,我就是在睡夢裏聽見了這樣的戲詞,鬼王愛聽戲,所以連著新婚的調調都是這樣的,但是這樣的一幕連我那時候都不是很清楚,文田怎麼會知道呢?
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時間,這日期正好是我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我是鬼節出生的,所以鬼王和我做成夫妻自然也是在那一天,這樣的日子那時候沒有記憶,但是今天在這本日記上看完我卻是刻骨銘心。
我接著往下翻,每一個我曾經曆過的大事件上麵都有記載,不過能看出來日記裏記得非常的零散,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他的夢境複述出來的東西,而且有時候甚至前言不搭後語,但是這都不重要,我隻是好奇文田怎麼會知道這些訊息的,這些都是地府和天庭的要事,夢神不可能這麼糊塗把夢境錯給了文田,那麼這背後的事情就變得撲所迷離了。
我問俊寧:“你和文田怎麼認識的?”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我爸的公司,那時候他在我爸的公司裏麵實習,挺認真的男孩。又一次我無意中撿到了一個佛牌,竟然是他的,為了感謝我他特意請我吃的飯,一來二去就熟悉了。”俊寧提起文田的時候倒是滿眼的溫柔,不過隨即就有些失落,“可是實習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聽說他人還在D市,而且貌似交了女朋友。”
我之前在佛牌店工作過,對這個是有了解的,這個東西不能胡亂的請,一旦請了就要終生侍奉著,而且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反噬,我想不通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能有多大的事非要請這東西,說實在的,這個東西不是什麼善類,隻不過有訴求的人在短期之內就能見到效果,所以比較適合急功近利的人,當然它也不是次次都能反噬,隻有在達成你的願望之後你好好對待它,倒也會平安無事。
可是能請這東西的人,內心可沒有幾個是純正善良的,都是為了某種正常渠道得不到的事物來的。
“那你們接觸的時候他又給你講過那佛牌嗎?或者他和你說起過類似的事情嗎?”我希望能找到些答案。
“這個我沒有細問,不過文田倒是很寶貝那個東西,”俊寧看了看我,“那個佛牌有問題嗎?”
我現在不知道他請佛牌的原因,自然不知道會不會被反噬,所以我搖搖頭,對著俊寧說:“我隻是之前在佛牌店打過工,好奇罷了,而且那東西不便宜,最小的一個也要上萬,他一個學生哪來的那麼多錢呢?”想著我那時候專職打工每個月還沒錢交租和吃飯呢,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了不得,不過這也沒有可比性,我讀書少,打得工也都是服務行業裏最低工資,但是文田是靠著腦力獲得的薪水,肯定不同,所以啊,這人什麼時候都別抱怨生活,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每一個你不堪回首的過去都有一個不曾努力的昨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