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要離開這個屋子的時候,鬼王用很平淡的語言對我說:“我們不要總是因為用不著的事情爭吵,那些過去的事情隻會發生在過去,並不會出現在將來,所以我覺得真的沒有必要提起來,而且哪一次不是提起了過去就讓兩個人都心裏不舒服,何必找那個不自在呢?”
這反倒成了我找不自在了,而且他說每次提起都會不舒服,那就證明了他還是很在意過去唄,而且這完全就是埋怨我的意味,我一聽也是攏不住火,然後有些氣不順的說道:“照你這麼說,過去的事我就不能提唄,還是你覺得隻有過去的碧兒不能提起來呢!我剛剛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就是帶了一句而已,你不愛聽別搭話就行,現在反倒是跟著我小肚雞腸起來,到底是誰在找不自在呢!哼,你現在無非就是想說你過不去這道坎唄!可也是,我說你為什麼總愛粘著我呢,我體內可不就是有你值得念想的那個東西嗎?是,這顆珠子曾經幫著碧兒重生,但是很可惜她被殺掉了,陰差陽錯的反倒是幫著我把魂魄重聚了,所以說到底你還是覺得這事對碧兒不公平唄?嗬嗬,你要是想說道說道的話,那我奉陪到底好了!”
我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很傷人,可是我腦子以衝上火就什麼話都摟不住,鬼王皺著眉看了我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就離開了,和他一樣我並沒有去挽留他,反正我知道,現在就算是?他在這隻會是更激烈的爭吵,這不是我想看見的,所以其中一個人走掉也未必是壞事,我們兩個人一路走來就是這個樣子,磕磕絆絆才能更了解對方,所以我倒是沒有在意他的離開,吵架嘛,那對夫妻不爭吵呢?而且關鍵的時刻冷靜一下還是對彼此有好處的,要是一直僵持下去,說實在的我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相處呢。
見著鬼王走遠,我一下子坐在了床上,這別苑沒有外人,我也用不著注意形象。而且估計這會大家夥的都在各自的房子裏躲避日月之光,應該不會有心情出來的,要是無意間知道了過去,或許真都沒用那麼好玩了。
因為路上沒有魂魄出現,周遭都顯得異常安靜,這日月之光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傍晚,當然了也是斷斷續續的,到後來就是間歇性的,並不會像最初的那麼持久,但是也沒有人敢出來,所以整個地府此刻應該是最靜謐的時刻了,因為有日光和月光的交替照射,所以此刻的地府倒是也看不出往日的沉悶,似乎這光線也比往日的要清晰一些,不過並不是所有的魂魄都適應這個光。
他們在陰間待得時間過長,習慣了那種幽暗,所以冷不丁的被光掃過,會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在那鑽來的一隻小鬼,嚇得縮著甚至躲到了我別苑的大門樓裏,我見著可憐,走出去衝著他招招手,“進來吧。”
他看我的時候愣了一下,大概是忌諱我的身份吧,對了,此刻我正戴著鳳冠,就算沒見過我本人的人,一眼也能辨得出我就是地府的娘娘,所以那個小鬼有些猶豫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