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躲過沙暴之後,便沒有再遇到什麼大的沙暴,頂多大風卷起塵沙而已,看來三日一沙暴之說也不過是以訛傳訛。我不知道出大漠的路,不敢擅自行動,隻能在這裏等著孔越回來。
這裏雖然小,日常家用卻是一應俱全,我每日在灶房裏升火,煮一點兒薄粥充饑,我粗略的計算了這裏所餘的糧食,隻夠七日之用,於是我便省著吃,隻煮粥,這樣便能夠堅持十日。水源倒是充足,因為院中竟有一口井,且水質清涼透徹。
一個人的日子安靜卻也寂寞,我時常會想起十九,不,應該是司空世久。
他總是那樣沒個正經,一會兒美人這,一會兒美人那。
“美人,你彈琴的樣子真好看。”
“美人,你的曲子裏似乎帶了種莫名的愁,又不似那種閨閣裏的哀怨。”
“美人,你做的菜真好吃,真想吃一輩子。”
“美人,就讓我叫你一聲娘子吧!”
“娘子,快叫我相公。不叫就不叫,也不用跑得離我那麼遠嘛!”
他卻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保護我,即使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這樣的人卻是再也回不來我的身邊了,我卻沒有好好的珍惜。
我掏出那本他臨終前贈予我的《夢歸賦》,竟不自覺的走到琴邊就那樣照著上麵的譜子一首首的彈奏了起來,一首接一首的彈奏,也不覺得累。
曲子在大漠上空回響,像一條條奔流不息的思念之河,似有著巨大的魔力,大漠孤煙似也隨之舞蹈,竟然時而飄到窗前,時而飄到天上。我偶爾望著窗外那株杏樹下的新塚,在心中想:十九,你聽到了嗎?我又為你撫琴了。
待我彈完最後一曲,起手收勢,卻見那本《夢歸賦》自己懸在了半空,書頁翻飛,金光四射,不多時竟從裏麵蹦出來個紮著雙髻,紅綾垂肩的小娃娃,也就五、六歲模樣,真是可愛至極。
“怎麼現在才想起彈,都快把我悶死了。”臉上一副很不高興的表情。
我被這場景震呆了,一時語塞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望著我,撇了撇嘴,說:“真不知道主人怎麼想的,會看上你這麼個凡人,又笨又呆,也就皮相好了點兒。”
主人、凡人,難道這個世界真有仙人?十九是仙人?也是,連狐妖、神獸都有了,為什麼不能有仙人。
見我還愣在那裏,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臉。道
“還真是呆子一個。我是這本書的書靈,我叫琴歌。是我的主人世久仙君派我來保護你的,他很忙沒有時間親自來。”
我忽然很高興,十九沒有死,十九是那九重天上的仙人。一時間竟流出興奮的淚水。
“真沒出息,多大人了,還哭鼻子。”她很不屑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