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眼前的局麵,安德魯突然覺得自己已經老了。雖然就人類現在的壽命來看,他五十歲的的年紀還隻不過算是青年,但是他確實已經失去了年輕時的勇氣。
換到二十年前,他‘飛狼’安德魯就算是麵對有聯邦家族艦隊護航的運輸艦時也不會有這麼多顧忌。就算是換到十年前,他認為自己也早就派人去做試探性的攻擊了。
可現在呢?除了緊緊的墜在後麵外,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行動。就算剛才慣行的海盜碰頭會分配額和任務時被那些紅色姐妹的小蹄子們給奚落也都不能激起他的血性。作為一位入行這麼久的前輩,被人視為那些剛入行的菜鳥一樣對待,這種氣他都忍得下,其實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或許真的該退休了。”發現自己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連戴維恩家族的護衛軍艦都敢下手的飛狼後,安德魯認真的思考著。太過小心對平常人或許算是優點,但是對一位指揮著海盜艦的船長來說卻顯得很不男人氣,就連自己身邊的人似乎也同樣都抬不起頭來了。
“頭,我們是不是該把所有引擎都打開。這樣跟在後麵恐怕會被紅色的那群小娘們給占先的。誰都知道那個朱富貴值多少錢,有了他我們都可以提前退休了。”飛狼號的大副兼戰鬥隊長猛哥兒是位粗豪的漢子,要不是深深的尊敬這位艦長的話,他本該在剛才的會場上就爆發的。作為最新發現這條大魚的星盜,分給的配額竟然同那些雜七雜八的小混混們一樣,這口氣他簡直很難咽下去。
“哈……”看著強忍怒氣的大副,安德魯卻笑了起來。似乎無視這位心腹的不滿,他卻問道:“朱富貴值多少錢?”
雖然猛哥兒對數字並不敏感,但是這個問題卻是他一直都在暗暗計算的,於是想也不想就答道:“不算他身邊的貨,把他交給聯邦任意一個家族都該值上十萬布特吧,足夠我們所有人分了。”
布特星幣,整個人類體係中最重要的等價物。在成為流通貨幣之前還不過是個能源的計量單位,它所計數的能量為在標準情況下推動一噸的物質前進一光年所需的最低消耗。在人類發展的過程中,很快便發現了它成為等價物的潛質。作為一切財富的伊始,這種能量定位的貨幣有著天然的優勢,就算整治區域和地域有再大的差異,它恒久的地位也不會改變。很快就成了大宗星際交易中的寵兒而脫穎而出。雖然它一個單位所代表的財富太多巨大而不得不在不同的區域中各自細化,但是基準指標卻得到了所有人類勢力的認可,就算是在聯邦以外的氏族中,它同樣被使用著。
“我們這艘船值多少錢?”安德魯又問道。
“雖然是二手,但是被我們改裝之後整體的性能有了很大的提高。在黑市上最少也該值五百布特吧。”對於頭的問題,猛哥兒是很奇怪的。這位但線條的大漢雖然馬上就回答了問題,但心中不由的狐疑起來,難道說頭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準備賣船分錢走人。
“這就是了,除了紅色姐妹的那三艘星際驅逐艦,我們所有這些星盜的船加起來可能還不如那個朱富貴的人值錢。這樣一塊肥肉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難道你認為他隻是憑著運氣好嗎?”
“還不是憑借他那條特別改造的星際飛鷂號和那些隱瞞的星道,沒有了這些東西,朱富貴還不是一碟菜。”猛哥兒不以為然道。
“哈,那你就沒有想過一件事嗎?這個我們從來就沒有抓住過痕跡的人為什麼會放棄星際飛鷂號?做著這樣一個笨家夥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我們麵前,還有恃無恐的把自己的旗號打出來,你認為他瘋了嗎?”安德魯很認真的對著一眾手下做著分析,並斷言道:“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難道朱富貴這次從氏族回來就燒糊塗了?”
就在所有手下都為安德魯合理的分析所折服的時候,一段影像卻又傳了過來。還是幾百年前那種低素質的全息圖像,還是那個胖子。唯一不同的便是發現星盜們全力圍堵後,這個胖子變得更加囂張了。穿著一身奇怪的緊身衣的朱富貴就橫坐在一張椅子之上,一邊吃著一種不知名的食物一邊狂妄的喊道:“我再說一遍,以後阿波羅要塞以北的星域就是我朱富貴的地盤,你們所有的人都必須在二十個自然日裏到閃耀之珠去登記注冊,所有收入的百分之三十都要上繳,我則負責你們的安全問題,要不然的話,一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