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飯時刻。
西餐廳裏,穿著休閑衫的男人正優雅的吃著麵前的牛排,對麵的女人喝了一口橙汁,看了他一眼,刀叉頓住,最終沒能忍住自己內心洶湧的怒火,低頭低低的問:“今天玩兒的開心嗎?”
男人笑著用紙擦了擦嘴角,“還好,今天——”
周清銘話還沒說完,唐濛已經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桌上的瓷盤被人毫不留情的掀翻在地,劈裏啪啦的聲音就這樣響在周清銘耳邊,還伴隨著唐濛瘋魔般的低咒,“周清銘,林少官是不是好的很?和你門當戶對,精神也正常的不得了,不像我這個……。”
她說這些話時神態認真的過分,語氣飽含怨氣,周清銘卻並不惱怒,起身來到她身邊,雙手握著她纖細的肩膀,眼睛專注的盯著她盛滿怒火和妒忌的眸子,輕輕的說:“濛濛,我和少官從小認識,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怎麼還會等到今天?再者少官自己也有男朋友,你別多想。”
唐濛抬眼看他,冷笑從他手中掙脫,“我看你享受的很,林少官也不知道比我好了多少倍,你還是找她去吧,有男朋友也不礙事,我們先分手,她也自然來乖乖和你在一起。”
說完也不理周清銘,徑直離開了餐廳。
——我是無縫轉換的分割線——
周清銘隻好獨自在餐廳點餐吃飯。
他本來和封誠約好,沒想到這家夥一通電話被美人叫走,留了他一個人在這裏,深刻踐行了什麼叫重色輕友。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剛好就叫他看了一場大戲。
背後時不時傳來唇舌相接的聲響,又間或有什麼“嗯啊呼”的聲音穿越綠植的屏障而來,可想而知是怎樣的********。
他一向耐力極好,也被這種事弄的想立馬換個地方,等他剛想行動,又聽見耳邊有“登登登”的高跟鞋聲音,聲音大到他都替來人腳疼。
然後就是驚呼聲,外加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隨後又是哭聲入耳不可謂不精彩。
是一出抓奸的好戲碼。
之後他聽到那一聲尖利的女聲拔地而起,“劉齊柳你他媽不是賤人是什麼!”
“唐濛!”男人像是再看不下去怒喝道:“你鬧夠了沒!”
“我怎麼鬧夠!!”
聲音大到餐廳老板聞風而來,周清銘鬼使神差的趁此機會一起到了那隔壁的卡座外圍,同幾個侍者和那經理站在一起,做個旁觀的路人。果不其然,是個一男二女的戲碼。
那位穿著綠色連衣裙的想必就是最開始和男人在做羞羞之事的女人——沒記錯是叫什麼“劉齊柳”的無疑——那男人穿了一身西裝,看著人模人樣,隻是頭上發膠弄了太多,有失帥氣。
至於那位後來的女人——
實在叫周清銘想不出形容詞來。女人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高跟足足有十厘米往上,腿上纏著的黑色絲襪是最最俗氣的款式,頭發是綠色,唇彩竟然也是綠色。
她咆哮著表達完自己鬧不夠的思想,便又狠狠上前想要伸手去撓劉齊柳的臉,那位劉小姐倒很有自知之明,以極快的速度躲在了男人的身後,弱弱的道了句“濛濛姐”。
這句“濛濛姐”引得唐濛徹底狂躁,不管不顧的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杯子,兜頭便向那一男一女甩了過去,也許是這爆發來的始料未及,男人和劉齊柳都始料未及,被潑個正頭,杯子更是砸在那男人身上,不過應該沒什麼傷痛。
隻是恥辱是必然的。
嶽途已經氣到渾身顫抖,玻璃杯在他腳下咕嚕咕嚕的滾,他指著唐濛口不擇言,“唐濛你要發瘋到什麼時候?!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他指了指唐濛的頭發和她的臉,曾經吐露情話的嘴此刻說著直戳人心的、最惡毒的話,“你這幅樣子誰看了能提得起興趣來!唐濛這麼多年和你在一起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我求求你你有病去治,別來拉著我一起死!”
剛剛還怒火到頂的女人在聽到嶽途的話瞬間抖著綠色的唇問:“嶽途……嶽途……你想離開我嗎?就這麼離開我?……。”
她說話的樣子瘋瘋癲癲,看起來精神很不正常,嶽途卻還是繼續道:“我求你唐濛你就放過我吧,我們已經完了,你這樣糾纏又有什麼意思呢?我們分手,各自就過自己的生活,你的病去好好治,我們互不幹擾成不成?”
圍觀眾人聽著嶽途這麼一講,本來事不關己的眼神頓時變了,有人小聲指責到:“謔,這渣男怎麼這樣啊,合著是因為人家有病你嫌棄人家,這重新找了個,我看這女的也不怎麼樣嘛。”
隨即就有自作聰明的人接口道:“這糟糠之妻不可氣,人家生病了你也不能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