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樓房的陽台。
張遠凝立不動,頭微微抬起。
眯著眼,迎向陽光,四十五度斜角望向天空,一身白色綢緞麵料製作的衣衫,幾個破洞在若隱若現,被微風一吹,飄逸般的擺動,盡顯灑脫不凡。
此時,他滿臉惆悵,輕吐了一口濁氣,“唉...隻有十五歲的我為何總是命犯桃花劫?”
“狗屁的桃花劫,對女孩子耍流氓,老子要打你,和桃花劫有個屁的關係!”此時,客廳傳來老爹牙咬切齒的怒火聲,與這超脫裝逼的場景顯得很不和諧!
對於老爹粗暴的否認,張遠直接無視,依舊無比的惆悵,天空炎熱的太陽難以蒸發心中那股還在的熱流。
一個朦朧少年騷動的心,哪裏是一個更年期男人能夠懂得的!
啾...的一聲。
一隻拖鞋夾帶著老爹的怒火,從客廳穿過窗戶,快若閃電般飛向了陽台,砸在張遠的身上,隨即,一聲怒吼接著而來:“臭小子,給我滾進來,老子保證打死你,”
老爹張開福光著一隻腳丫,手拿一根棍子,雙眼冒火欲把張遠燒成灰,一副欲除之而後快的神情,仿佛是見到已經還不了手的仇人。
張遠神情淡淡,對自己老爹的話和可怖的樣子表示不以為然,扶著陽台上的欄杆,平靜的看了一眼地上從自己身上掉下去的拖鞋,唉..忍不住的又歎了口氣道:
“老頭,你天天說自己是貴族,有貴族住廉租房的嗎?貴族會如此沒有風度,動不動就拿拖鞋當飛刀,要不就是拿根棍子打兒子出氣的嗎?”
張開福頓時七竅冒煙,舉起棍子就朝陽台走去。
張遠一看老爹這架勢,立馬作勢往陽台外跳的樣子急聲喝止道:“你再敢過來,不用你打,我自己從這七樓跳下去,到時我一命嗚呼看你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這一招百用百靈,果然,老爹張開福止住了腳步,恨恨的糾結無比瞪著張遠,胸口不停的起伏。
過來半響,張開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重情深道:“孩子,不管怎麼說,你對夏家閨女耍流氓是不對的,人家是看在老爹平常為人的份上,否則早就報警了。”
見老爹不出所料的屈服於已經不在人世的列祖列宗威嚴下。
張遠心中暗自的鬆了一口氣,跳下陽台邊圍的欄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沒有走進客廳,依舊站在陽台,神情異常認真又委屈道:“我沒有對夏雪動手動腳,”
見老爹眉頭一緊,趕緊接著說道:“我是聽歌的..”
張開福一愣,不解道:“聽歌..”
張遠神情無比認真說道:“是的,夏雪一邊玩耳塞一邊聽歌,我隻不過是想和她一起聽,但她不同意,嚇得她對我動手動腳...”
張開福的臉立即顯出青色,氣得手微微顫抖,自己動手動腳,居然說人家女孩子動手動腳。耍流氓說是聽歌?
張開福眼神不禁飄向旁邊剛剛放下的那根孝子棍,想操起棍子立即衝到陽台去,把這沒譜的兒子揍死得了,但牆壁上那幾張祖宗遺像在狠狠的瞪著,張開福有些不敢。
把他打死了。張開福除非自己能夠永生,否則,地底下張家祖宗到時也不會放過自己呀。
對於這個每天搞得街坊鄰居雞飛狗跳的混賬兒子,張開福感到無奈同時又有些心痛。
本來身為貴族的張家,現在沒落到住廉價房的地步,沒錢送兒子去貴族學院,隻能讓他在家無所事事,這樣的情況下,兒子性子哪能不墮落。
一切隻怨自己當時紈絝無腦,被人設計,不但張遠祖父議長位置不保,祖宗留下的家產也全部敗光,包括父母和老婆在內張家數十口人命都連累身亡。
若不是有以前和張家有淵源的人看不下去,及時出手阻止,隻怕張開福父子二人也死無葬身之地,想到這裏,張開福神色默然自責。
張遠一見老爹臉上又露出竇娥冤屈般神情,心中不由沉甸甸,神色一暗之後,隨即換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對著老爹說道:“老頭,從今天起,我再不會對女孩子動手動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