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地府的各位老爺並不願意,幫助我這個當鋪的夥計完成使命,但是這也不能讓我有一絲的猶豫,因為紅姐是因為我才失蹤的,我覺得我有責任卻查清楚她的下落,更有責任完成她未了的心願。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盡管老劉頭和謝夢雨話裏話外,我都能聽出去地府偷查生死薄,是一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的事情,但是為了紅姐對我的那份情誼,我甘願為紅姐兩肋插刀赴湯蹈火。
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有些冒險,但是老劉頭他們卻並沒有阻攔我,或許在他們的心裏也和我一樣,都在時刻牽掛著紅姐的安危。
經過羅刹鬼母的事情之後,謝夢雨對我的態度卻有了變化,這讓我確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個心腸毒辣的女人,又準備耍什麼手段坑我一把。
所以我私下裏告訴老劉頭,《鬼》書有可能融入我體內的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謝夢雨這個丫頭,以防再次被對方利用落入圈套,老劉頭也很是讚同我這個想法。
不過畢竟現在要求助於謝夢雨,我也不好對她態度冰冷,所以麵子上還是要和謝家過得去的。
拿定了去地府查生死薄的主意,謝夢雨和胡管家便沒再說什麼,隻是委托老劉頭準備一些過陰的東西,之後兩個人就離開了我的住處。
說到過陰,其實民間的說法叫“走陰”。
就是陽間的人通過施展某種術法,讓自己的地魂完全脫離身體,然後和那些死人的陰魂一起,通過鬼門關或者別的渠道去往陰間。
當然茅山術中也有這樣的記載,不過因為曆史原因和末法時代的到來,所以茅山術中關於走陰的辦法,卻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了。
而我們平時遇到的所謂走陰,其實大多都是巫教流傳下來的方法,比如咱們平時所見到的“連鏡法”。
首先施法者會找來兩麵鏡子,而且是一麵大的和一麵小的,然後將這兩麵鏡子相隔兩米放置,放置的時候一定要鏡麵相對,也就是能夠在鏡子中看到另外一麵鏡子、
然後再兩麵鏡子前各點上兩個香燭,這裏的香燭可不是咱們家裏照明的那種,而是專門給死人使用的那種白色香燭。
當香燭的火光在兩麵鏡子中,化為一道火光的時候,就說明這兩麵鏡子已經分出了陰陽,而兩麵鏡子的中間區域,就是能夠和地府連接的通道了。
然後巫教的傳人就會讓走陰的人,站在兩麵鏡子中間的位置,用眼睛盯著那麵小鏡子看,而且要保證絕對的注意力集中,特別是發現什麼恐怖的事情之後,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慌張。
施法的人會在一旁念動咒語,然後燃香紮燒紙錢給陰差,確保走陰的人不會被陰差為難。
接著你就會發現,站在兩麵鏡子中間的那個人,眼神會越來越迷離,直到他的兩眼沒有任何的光澤,就說明他的地魂已經成功脫離身體,通過鏡子中間的通道去到了地府。
至於走陰的時候會遇到什麼,這類的說法就各自不一了,畢竟每個人和每個人的機緣不同,但是無論是茅山術還是巫教,他們在走陰時都會遇到陰差的盤查,所以施法者必須為走陰的人準備香紮和冥錢,防止陰差扣住走陰人的地魂,將他永遠的留在地府不能回來。
但是老劉頭卻告訴我,謝夢雨因為是白無常謝必安的後人,所以她帶我走陰的方法很是不同,而且遇到陰差的時候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隻不過到了下麵的判官府,就需要我隨機應變的化解危機了,所以他讓我不用過分擔心走陰,要把心思放在判官府的行動上。
既然知道了跟著謝夢雨走陰沒有危險,我也就對她走陰的方法產生了好奇。
在家裏休息了一天之後,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趕到了壽衣店,我要看看老劉頭為這次走陰,都準備了一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結果我趕到壽衣店的時候,卻發現老劉頭正在抱著一壇子女兒紅,往一個一尺高的大葫蘆裏灌著。
看到我出現在壽衣店門口,老劉頭漲紅著臉招呼道:“長生,快點來幫把手,你劉叔快抓不住這壇子啦!”
“劉叔,一大早的你就饞酒,你可真行!”嘴裏說著話我腳下不停,連忙雙手抓著壇子的底座,幫著老劉頭開始往大葫蘆裏灌酒。
有了我的幫忙,老劉頭頓時輕鬆了許多,他歪著嘴抱怨的說道:“我喝個屁的酒啊,這是給你走陰的時候準備的,你回頭記得把葫蘆給我帶回來,現在找這麼大的葫蘆可不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