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手中的木劍是什麼,但是我現在完全能夠確定他要做什麼。
地府現在處於管理混亂時期,他們在這裏除掉像我這樣的一個生魂,別說沒有任何人會追查,就是有人真的追查起來,又有誰會為了我去得罪兩大陰帥呢?
當然,這是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的想法,就連站在我身前的小貴子,應該也是懷著同樣的想法。
不過雖然我也知道對方的意圖,而且自己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被女人和孩子保護的滋味,讓站在小貴子身後的我很是難堪。
更何況我被女人和孩子保護的事情,如果傳到崔判官的耳朵裏,會不會讓他對我的印象大打折扣。
麵對對方毫不掩飾的殺意,我必須站出來,像一個男人那樣站出來。
從腰間摸出崔判官給我的腰牌,我剛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卻聽到遠處傳來了謝半香的聲音。
氣喘籲籲的謝半香邊跑邊喊:“小雨,不能動手!不能動手啊!”
“爺爺?”謝夢雨驚訝的看著向我們這邊跑來的謝半香,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了一絲關心的表情。
跑到我們身邊的謝半香,一手抓著謝夢雨的手中的桃木劍,一手扶著自己的老腰,氣喘籲籲的說道:“小雨,不能衝動啊!咱們都是地府陰帥的後人,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傷了和氣,畢竟老祖宗們以後還是要見麵的!”
“爺爺!是他們先欺負人的!”謝夢雨怒視著範統說到。
謝半香衝著謝夢雨眨了眨眼睛,說道:“都是誤會,誤會,孩子,範公子是和你開玩笑呢!你怎麼當真了?”
“爺爺,你!”謝夢雨對謝半香的話很是不服,但是看到謝半香的表情古怪,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
看了一眼站在最後的我,謝半香冷笑了一下之後,扭頭微笑著對範統說道:“範公子,你看,這都是一場誤會,你和小雨從小一起長大,不要因為一場誤會傷了和氣,要不然,真傷了兩家的和氣,你們將來也不好見麵不是?”
老奸巨猾的謝半香確實是個人才,就憑著他口吐蓮花般的一番話語,就把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搞得明顯緩和了不少。
不過謝半香在範統麵前的這副奴才相,讓謝夢雨皺緊了眉頭很是不悅,就連小貴子都做出了一副嘔吐的樣子。
被謝半香一頓吹捧的範統,指著我說道:“這個人,擅闖地府禁地,本就該押到馬大帥那裏受罰,雖然馬九哥也是秉公執法,但是隻要小雨能夠迷途知返,馬九哥看在我的麵子上,自然也不會為難小雨,更不會對謝家怎麼樣。”
“不行!人是我帶來的,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我們謝家,絕不能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謝夢雨激動的用劍指著範統說到。
剛準備對範統感激一番的謝半香,扭身揚起手給了謝夢雨一巴掌,語氣嚴厲的訓斥道:“不懂事的東西!為了一個外人,搭上咱們謝家,你覺得值得嗎?”
“爺爺。。”捂著被打紅的臉,謝夢雨表情痛苦的看著謝半香。
訓斥完謝夢雨,謝半香指著我罵道:“張長生,你惹出的麻煩,現在卻讓我孫女為你出頭,你還是不是條漢子,你當初答應我什麼來著,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們謝家,你才肯罷休?”
聽著謝半香的斥罵聲,我的臉不由得燒了起來,對麵的範統等人更是肆意恥笑著我,在他們的眼裏我更像是一個懦夫。
“謝爺爺,我覺得還是喊你一聲謝爺爺比較合適,當然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我看著謝半香說到。
一臉憤怒的謝半香擺著手說道:“不必求我,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我們謝家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連累我們謝家就好。”
說罷謝半香轉過身子不在看我,好像生怕我痛哭流涕的向他求助一樣。
看到謝半香的這般態度,我冷笑著說道:“我師父劉賬房曾對我說過,你們謝家最是注重承諾,而且也最是看不起那些背信棄義的人,我卻是當了真,看來我還是太年輕啦!”
麵對我的冷嘲熱諷,謝半香的嘴角動了動,卻還是沒有接我的話茬。
但是對麵的範統冷笑著說道:“小子,你就別指望謝家人幫你了,現在地府誰不知道,謝家的老祖宗丟掉了手中的權利,謝家的地位也已經是一落千丈了,要不是有我們範家幫襯著,恐怕就連謝老爺子的茶樓,也早就被從陰市除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