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麵的林丹看到我疑惑的樣子,她的臉上不經意的閃過了一絲冷笑,雖然這個隻是千分之一秒的事情,但是還是被正在觀察著她的我盡收眼底。
色彩斑斕的花蛇,看不到的被纏繞物,我突然想起了《鬼》書上記載的一些事情。
“你手上的這個紋身挺有意思的,花了不少錢吧。”我指著林丹虎口上的紋身說到。
聽到我問起她虎口上的紋身,林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沒花多少錢,我就是紋著玩的,蘇哥,你也早點休息吧,學校裏真沒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我聽說在福建那個地方,有些人喜歡在身上紋蛇一類的,不知道你家是不是福建那邊的?”拉過林丹的手我看著她手上的紋身,接著向她詢問到。
林丹掙紮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卻發現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苦笑著說道:“蘇哥,我可不是福建人,我就是咱們中原人,你誤會了。”
“是嗎?那你有沒聽說過蛇種?”說話的時候我緊盯著林丹的眼睛。
當我提到蛇種這個詞的時候,林丹的眼神猛的一亮,但是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她搖著頭眼神躲閃的說道:“蘇哥,你開什麼玩笑,什麼蛇種,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鬼》書中記載,春秋戰國末期,越國被當時的楚國所滅,大量的越人逃至現在的福建境內,後來這些人被稱為福建的土著“閩越”人,但是他們更喜歡稱自己為“蛇種”。
在福建安居的他們,不僅保留了越人的生活傳統,比如依水而居、習於水鬥、崇拜蛇圖騰和斷發紋身,最重要的是這些閩越人,還一直繼承著一些最原始的巫術。
對於閩越人的這些記載,其實不僅僅在《鬼》書中有記載,就連《漢書-嚴助傳》和《說苑-奉使》中也有記載,而且大名鼎鼎的越人巫術,在秦漢時期更是名揚天下,在漢武帝時期更是在宮中建造了越祝祠。
之所以我會懷疑林丹是閩越後人,正是因為她手上這奇特的花蛇紋身,雖然現在的年輕人紋身的並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是受西方文化的影響,或者是亞洲黑幫文化的影響,在後背或者手臂上紋上一些色彩斑斕的人物或者神獸,很少會有人在身上紋上一條蛇的。
而且就算有人紋了一條蛇,也不會偏偏紋在自己虎口的位置,因為虎口這裏所紋的圖案,都是一些社團或者組織的標誌,方便同門之間的相互識別對方的身份。
有人會說了,為什麼虎口位置的紋身,會是識別對方身份的標誌呢?
試想一下,你把識別身份的標誌紋在後背,或者是兩條手臂上,夏天或許容易看到一些,到了冬天怎麼辦?難道你每天上街的時候,都要在寒風中赤膊而行?那不成了腦殘的紅毛狗哥那樣的了?
雖然林丹一口否定了我對她身份的猜測,但是她躲閃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這也就完全能夠解釋眼前的一切了。
之前在咖啡廳時,林丹聽到我說起學校鬧鬼的事情,是以為我已經對她的事情有了些了解,但是隨後她發現,我根本就是想從她這裏探聽消息,所以她才會在我麵前裝傻充愣,力圖掩飾韓麗麗在女生宿舍的事實。
不過既然林丹的身份已經被我識破,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林丹是不是通過越人的巫術,和之前在這裏上吊自殺的韓麗麗,她們之間有著怎樣的交易。
既然已經識破了林丹的身份,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的試探了,我鬆開林丹的手,問道:“蘇娜喂鬼的辦法,是你告訴她的吧。”
“什麼喂鬼的辦法,我不知道,我沒有和她說過,她是自己從互聯網上查到的!”收回手的林丹驚恐的看著我,搖著腦袋一口否認了我的說法。
拿過我的身邊的背包,我伸手去背包裏拿住了“鬼甲通玄符”,看著林丹說道:“既然你說這件事和你無關,這樣吧,我背包裏正好有一些雄黃,你敢不敢就著杯中的酒,把這雄黃喝下去?”
雄黃,不僅僅是一味中藥,更是克製蛇、蠍等百蟲的利器,古有“善能殺百毒、辟百邪、製蠱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的說法,所以雄黃不僅是辟邪之物,更是對蛇蠍之類有著很強的殺傷力。
而閩越人自古都有著蛇種情節,所以他們從來都不會和雄黃酒,甚至對雄黃這種東西都會避而遠之。
雖然我背包裏根本就沒有什麼雄黃,但是林丹還是被我的話嚇得臉色蒼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一點點的挪動著,好像生怕我突然從對麵的床上暴起,把背包裏的雄黃塞進她的嘴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