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站在醫院的辦公樓前,被那個站在窗口的女人就那麼看著,我感覺這比任何時候都讓我緊張。
那是謝夢雨的辦公室,胡管家第一天去壽衣店門口坐著的時候,就曾經告訴我那是謝夢雨的辦公室,而且是她特意選的辦公室位置,至於為什麼會選在那裏,我猜是為了能夠方便看到我的壽衣店。
而且站在她那個位置,應該也能看清楚醫院門口發生的一切,雖然她不一定能夠聽到,站在樓前的人說些什麼,但是這也足以讓我內心感到慌亂的。
謝夢雨,總是給我一種別樣的感覺,如果說我對黃靈的感覺是一種不甘,那麼謝夢雨在我的心裏,卻是那種無法割舍的感覺。
辦公樓的四樓,院長辦公室。
我敲門的時候門是虛掩著的,所以我直接進到了房間裏,謝夢雨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端著一個白色的茶杯,依舊站在那扇打開的窗前。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但是卻讓人看著很是幹淨,房間正中的地板上,放著一個陶瓷做成的半米魚盆,幾尾小魚圍著魚盆裏的假山追逐著,這讓我想起了謝家的那個魚池,因為魚盆裏的假山和魚池中的假山簡直一模一樣,就連假山上寫著的‘一諾千金’,都好像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小雨,沒想到,你這裏還有一個縮小版的魚池啊。”我站在魚盆旁打趣的對謝夢雨說到。
站在窗前的謝夢雨沒有搭理我,她依舊一手扶著窗台,一手端著那個白色的茶杯,眼睛無神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有人說,妹子說你傻瓜的時候,你還有得救,如果說你傻比的時候,那麼她就走遠了,要是妹子什麼都不對你說,那就是她已經開始忘記你了。
雖然我和謝夢雨之間,此時隻隔了一張辦公桌的距離,但是我卻突然有種相隔千裏的感覺。
謝夢雨的沉默讓我內心感到羞愧,如果她衝我大吵大嚷的,或者破口大罵的話,我都能夠接受也能夠理解,但是唯有這樣的謝夢雨,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
女人的沉默,對於男人的殺傷,往往超過任何惡毒的語言,因為這種沉默,就像是在拷問著男人的心,這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折磨。
“小雨,我剛才罵肖建那個雜碎,是有原因的,前天...”
“你不用解釋。”
沒有等我說完,謝夢雨便輕聲的打斷了我。
尷尬的我站在那裏,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再說下去,或者說,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掩飾我內心裏最真實的想法,我知道謝夢雨一定明白一切,而我卻在自欺欺人的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
麵對眼神空洞麵容憔悴的謝夢雨,我內心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小雨。”
“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快樂嗎?”謝夢雨輕聲的問著我。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謝夢雨嘴裏的‘她’,究竟是指的黃靈和羅刹鬼母中的誰,所以我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然而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謝夢雨卻從窗前慢慢的走回到辦公椅,把茶杯放在辦公桌上後,她看著我接著說道:“你今天找我,不會是想打聽肖建這個人吧。”
謝夢雨的話再次把我問住了,我今天來找她,還真就是想要打聽肖建的事情,不過看她說話的口吻,現在這個話題看來還是不要提起的好。
見我沒有說話,謝夢雨宛然一笑,說道:“我聽胡管家說,你前天接了一個白活兒?怎麼樣,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說起前天晚上的事情,我覺得這是一個解釋的機會,連忙說道:“麻煩倒是沒有不大,就是這件事,和肖建有些關係。”
看著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謝夢雨,我沒有再把話說下去,畢竟接下來的話題還是會說到肖建,萬一謝夢雨對我再有什麼不滿,那才叫真的得不償失呢。
果然剛才還微笑著的謝夢雨,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手指在茶杯的邊緣劃動著。
房間裏的氣氛壓抑了很多,我連忙岔開話題問道:“那個地獄之門封印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啦?”
“我真準備找你商量這件事,外圍的幾個鬼門,我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什麼事情,當鋪那裏的鬼門應該也沒有什麼事,所以我想讓你陪我去一趟太平間。”謝夢雨看著我說道。
去太平間?為什麼要去太平間?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謝夢雨輕聲的說道:“你不是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中心醫院的院長位置,在範國強離開後,會突然由我來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