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看不見的金礦(1 / 2)

弄不明白畜牲的腦袋是什麼屎捏成的,林華安搖頭晃腦跨入府內,這時夜幕已經悄無聲息降下,彎彎的月亮自天邊冒出了芽,徐徐晚風吹的人舒燦燦,他坐於廳堂廊櫞下的石沿上,腦中所想的全是錢,不為自已,也要為那個忠心耿耿的老頭,這麼老了身上的衣服這裏補一塊,哪裏補一塊的,看了就讓人心酸。

煮了粗糙飯菜,老頭滿頭大汗自遠端一個圓形拱門奔出,見著少爺真的聽他的話沒有再去賭館,老臉盛滿著難於言喻的開懷,人未到,聲音先至:“少爺,吃飯了。”

看著天空發呆的林華安驚然回神,瞧見忠心老奴一手拿著個碗,一手捏著兩根細細的蕃署,掄起他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的老腿向自已奔來,心裏那股酸楚愈發的濃重,急急站起喚道:“慢點,小心摔了你的老胳膊老腿。”

“嗬……”少爺自染上賭癮後,從來沒關心過自已,老頭開懷地奔近,忙把碗中的野菜放於石地上,遞過蕃署道:“少爺,吃飯吧。”

林華安下視地上的那個碗,隻見大碗已缺了一個角,裏麵躺著幾根叫不出名的野菜,菜上飄浮著一層水,半點油潤都沒有。知道家業被畜牲敗光了,他點了點頭,壓手讓忠心的老奴人坐下,伸手拿過一根蕃署,沉默就吃了起來。

入口的那個感覺,用世上的言語都難於描述,看著確實是像蕃署,可吃起入肚就如個臘根,那味兒窮其林華安一生也忘不。雖然惡心難吃,他還是把蕃署吃進肚裏,扭看捧著蕃署啃咬的老頭,見他津津有味如是吃著天下最豐盛的美味佳肴般,不由的啞然失笑把那一碗野菜移到他跟前道:“我吃飽了,你把這些青菜吃幹淨了,別浪費。”

聆聞少爺此話,老頭急急抬眼,吞咽下嘴裏的東西,急推回殘碗勸道:“少爺正值壯年,該得多吃一些,老奴不餓,您吃,您吃。”

瞧這老頭那副狼吞虎咽模樣,林華安就知他肯定餓了許久,微笑搖了搖頭,推回殘碗霸道命令:“讓你吃你就吃,羅嗦個什麼勁,我還是不是少爺了。”

“自然是。”老頭連忙點頭,視看少爺威嚴的臉龐,不敢有違地以手捏起一顆野菜道:“老奴吃就是了,少爺勿怒。”

他是怒嗎?林華安笑搖了搖頭,看著埋頭猛塞的老頭,這家夥腦袋是讓豬踢過的吧,大家都走光了,就他死死守著一棟破府和一隻畜牲,不由的好奇詢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嚇!”聆得少爺詢問名字,老頭驚嚇地抬起渾濁老目,顫抖急問:“少……少爺您……您怎麼呢,奴才……奴才是佟為呀。”

林華安見老頭驚嚇成這般,急忙安撫道:“沒事,沒事,可能是早上被張虎打的,有些事情忘記了,想來過些天就會好,佟伯你繼續吃。”

這句佟伯讓佟為差點掉下眼淚,自少爺十歲就不再喚他佟伯了,事隔八年怎麼不令他心酸,前塵往事湧入蒼老的腦袋裏,老眼昏目內淚水簌簌飛撲,止都止不住。

隻不過問了一句,老頭瞬間眼淚鼻涕大把下掉,林華安是丈二摸不著頭腦,驚見那一大條鼻涕要下滴掉入碗裏了,趕忙把殘碗移開,超級惡心呸罵:“哭你妹啊,收起你的眼淚鼻涕,吃你的東西去。”

“是是是。”老頭泣聲連應,抬袖胡亂抹了抹臉,小心亦亦詢問:“少爺,自您醒來後,老奴就覺的您不一樣了,您這是怎麼呢?身上有沒有疼痛的地方?”

“沒有。”林華安擺了個手,不知該怎麼解釋這詭異的一切,要真的對這顆木頭腦袋解釋清楚了,恐怕他得說破喉嚨,喉嚨破了還不打緊,就怕這忠心耿耿的老奴會嚇的一命嗚呼。當即隨口胡諂道:“可能腦袋被張虎打殘了,你別擔心,過些日子就好了。”

“喔喔!”老頭愣愣點了點頭,而後猛力搖頭道:“少爺還是不要好的妥,現在的少爺才是好少爺。”

“那就一直這樣吧。”林華安也自認當不了畜牲那行徑,笑了一笑,才轉入正題詢問:“對了,佟伯你知道咱們東城有哪些酒樓、鋪子是外來人過來租鋪營業的嗎?”

老頭聽得此話,隨口道:“那可多了,這裏是皇都的東城,自外地前來營生的商人多如牛毛,很多掌櫃都在臨安都沒有房產的。”

一國首都自然是商家聚集之地,不說古代,就是二十一世紀都走不出這個規律,林華安再問:“那麼哪裏的鋪子生意最差呢?”

“這……”雖然不明白少爺問這些幹什麼,老頭想了想,老實搖頭道:“這就不知曉了,咱們東城很都很熱鬧的。”

“每個街道嗎?”地段有榮就有敗,這是鐵律,林華安催促道:“佟伯你再想想,有沒有哪一條街是人流稀少,少人走,店鋪也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