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找媒人(1 / 2)

阿茵娜故作沒趣揮了揮手道:“找到人了,我把他暴打了一頓,這隻畜牲就嚇屁滾尿流,跪在地上直喊饒命,我見他嚇成這樣,就大人大量饒過他一回了。”

金靈靈嘴裏咕噥笑意,歎息搖了搖頭斥責。“你無端端地把人打成這般,還得理不饒人,縱然是畜牲,那也得依法而辦,怎可如此。”

“是是是。”阿茵娜連連點頭,走到側邊一張椅子前,轉身落坐道:“無聊死了,明天我帶著侍衛自已玩,你們別管我啦。”

阿齊敏是她姑姑,雖然宋金已簽定城下盟約,然而身為皇家郡主,且還是未來的嫡長公主,卻領著侍衛到處亂逛,實在不像話,當即責道:“你姑姑我年輕時也愛玩,卻僅在大都玩,哪像你這樣到處亂跑的。”

阿茵娜眼白上翻,小手掌輕輕一旋,桌上的一個梨子就飄到她手中,睇了一眼自家姑姑道:“阿茵娜有這一手,姑姑當年要是有的話,也不會讓人把刀按在脖子上了。”

阿齊敏的丈夫叫林帛綸,正是宋室當年的北軍大元帥,後為攝政王,自年頭搬至雲南定居,便人人稱他為郡王爺。這人膽大包天,智勇雙全。當年阿齊敏還是公主時擒到一名女刺客,這名女刺客就是他的未婚妻,為了救人他不惜假扮書呆子在大都和自已鬥智鬥勇,最後她棋差一著,讓他脫逃於茫茫滄海之中。

這是阿齊敏心頭的一道既甜蜜又疼痛的傷疤,現在被侄甥女揭開,頓時美腮一鼓,嬌目鈴鈴地瞪了過去,氣呼呼轉身離開了客廳。

相公有多麼的惡劣,金靈靈比誰都明白,她得罪過他,不僅被他騙婚,還賣身為了奴。回想那個好氣又愛極的相公,金靈靈嬌嗔朝阿茵娜橫去一眼,輕啐道:“知道你姑姑哪裏痛,你就往哪裏踩,小心她遣你的回國。”

阿茵娜輕吐粉舌,嘻嘻道:“那你們還這麼寵愛那個痞子王,心心念念的全離不開他。”

金靈靈搖頭道:“相公之心,非魚伉而不能知也!”話落,噗哧一笑,對阿茵娜再道:“以後當你遇見一個像相公這般俊傑之人,就能體會我們的心情了,夜深了去睡吧。”

不用以後,她已經遇到了。阿茵娜心裏道,起身送離金靈靈,負起雙手出了大廳,仰看正中的彎月,模糊之間仿似能瞧得見月宮兔峰,她已十七歲了,身為太子之女,人人是巴著結著,縱然大宋的痞子王千般萬般不是,那一顆疼寵妻子的心便就世上難尋,要是這個世上真有人這樣寵著她疼著她,那她就是死也甘願了。

從月宮裏收回眼眸,阿茵娜負手走在繁花怒放的幽靜府道,思緒沉沉甸甸,回想剛才躺於屋簷下聽到的那番深情告白,那張渴望的臉龐,那個布滿期望的眼神,柔如瀾水的細語,愛惜憐憫的……

月夜如此的溫柔,誘發人們心中破繭而出的情感,像綢緞般的細膩,又如佳釀般的甘純,一道悱惻的柔情自阿茵娜體內催發而出,縱身往星辰閃爍處一躍,飄然向東城那個敗園而去。

佟府西院旁邊,躺於床上睡覺的龍鴆突然耳朵一跳,猛地睜開雙眼翻身坐起,剛剛睡的龍杏感受到夫君的動靜,迷糊睜開惺忪睡眼,見到夫君又是一臉冷峻,睡眼驀地清醒,低聲詢問:“怎麼呢?”

“又來了。”雖然那一道點水聲很細,龍鴆依然聽得出是同一個人,無聲自床上躍下,漆黑裏飛速穿起了衣服。

龍杏知道他愛逞凶鬥狠,然而失去一次就已經讓她嚇了一輩子,急急跟著下床低聲勸解:“適才那位姑娘並未傷害少爺,想來也不會,若無爭鬥必要,靜靜守著絕不能強生事端了。”

龍鴆知道妻子在害怕什麼,單手刷摸她的臉兒,難得一笑道:“我知道,為了你和嫣兒,凡事都以忍為首。”

“嗯。”龍杏溫柔應答,猝地夫君的身影一晃自窗戶外竄了出去,不見了蹤跡。她坐於漆黑裏的椅上等待夫君歸來,手撐著下齶輕輕一歎,本以為尋常人家護衛不會發生何事,誰知來人武藝已達到點水渡過柳河的境地,要是夫君出事,縱就是給她每月二百兩又能如何。

伴著柔月前來的阿茵娜在抵達園子時心裏那股不對勁又濃濃來襲,一個點躍自枝葉飛落於屋頂下蹲,明如鏡子的雙眼朝漆黑之中搜巡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狀,輕盈的身軀自屋頂飄落於園中,往林華安剛才坐過的石台落坐,手撐著下巴呆呆看起了月亮。

追來的龍鴆縮藏於遠端數棵參樹中的一棵,站於瘦削的枝幹上竟然紋風不動,仿如他是飄於半空,而不是立於枝節上麵。被一大片綠葉掩住的身軀的龍鴆隻露出兩顆炯炯眼珠,眺觀坐於敗家子所睡房外的少女,心裏疑惑非常。這名少女剛才鬼崇貓躲於屋簷下,施出的金剛爪就是要抓敗家子,不知為什麼卻突然收手了,離開後又突然的返回,還坐於廊台上看月發呆,她到底要幹些什麼?

清曦初透,嘰嘰鳥啾聲聲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