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私奔(1 / 2)

驚嚇過度的林華安一口氣掄奔到柳河西畔,瞧看大量寫著“生猛海鮮”的酒館酒樓,這才想起從來沒到過西城,轉眺數條街道,壓根就不知那個六藝會館在哪裏,胡亂選了條通入城中的街道走了進去。

西城與東城差不多,樓鋪差不多,人流也差不多,來來去去的都是工商農貶。瞎走瞎看的林華安啞然失笑,隻要在大宋哪裏的雙層樓房不是紅塔頂白砌石,怎麼可能會克林姆宮那種碉堡酷斃的。

隨著人流拐過數條大街,來到一個巨大的荷湖,裏麵的荷花怒放,許多文人雅士和閨閣佳人駐足圍觀,他心裏狐疑,不就是荷花嗎?有什麼好看的,好奇便伸長脖子走了過去。人還未到,但聽得一道蒼老聲音吟念:“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靠近的林華安聽到這首詩,步伐頓住了,隻感覺很熟悉,擰眉思索之際,那個蒼老聲音講道:“此詩是郡王爺在第一次遇見緣茵王妃的江邊所作,其中的無奈與悲苦引人噓唏,譯文是:荷葉生時,春恨也生了。荷葉乾枯時,秋恨已成。雖然深深知道隻要身在,情也在,卻隻能眺望江邊流水,嗚咽成聲。”

此句譯文讓擰眉思索的林華安恍然頓悟,這首詩叫“暮秋獨遊曲江”是唐代“李商隱”所著,什麼時候變成那個娶了七個老婆的淫棍所有了呢?難不成那個淫棍就是李商隱,照李商隱詩裏所訴,這家夥終日情呀愛的,淫棍倒是說不定,可他怎麼從唐朝跑宋朝來了?

想不通,反正這個鬼世界本身就神經錯亂,林華安哪裏會去和一個神經錯亂的東西計較太多。跨步往荷湖擠入,便見剛才那個蒼老聲音了,是一名穿著夫子服飾的老頭,站於他跟前的則是十數名身著白衣外罩紅網格的半大小孩,正聚經會神聆聽夫子的教導。

原來是老師在教學,他啞然失笑,扭頭往荷湖瞧去,不隻這一個方向有老師和學生,四周圍密密麻麻的,隻不過學生外罩的紅網格顏色不一樣,有藍有紫有青有綻,一眼就能區別出不是同一間學校。

湊了個很悶的熱鬧,他走出荷湖,心想這裏的學生這麼多,那麼嫣兒的學校肯定不遠了,不過他都沒見過嫣兒穿校服呀,不知嫣兒穿校服是什麼樣子的,肯定可愛死了。

想得嫣兒穿校服認真聆聽老師講課的恬靜模樣,林華安胸口熱熱的,迫不及待拉住觀荷要走的一名儒生詢問:“這位……這位大哥……不不不,這位兄台,你知道六藝會館怎麼走嗎?”

“知道。”那儒生彬彬有禮,手指遠端一條石街說道:“從荷街走入,直走到盡頭向左拐,便就是童子街了,那裏有許多童學府,仔細看看不難找到六藝會館。”

明白過來,林華安抱拳相謝:“多謝兄台。”

“勿須如此。”儒生也拱了拱手,拾著折扇離開了。

順著儒生的指路,他就來到了學府,但見寬大的街道左右都圍著石牆,十數步就有府門,門上寫著書院的名稱,還沒到中午,偶有學生從學校走出來,都長的很幼氣,約莫十二三歲,和東城學子街的那些喝酒侃笑的年長學生不同,這裏散鬱著濃濃的嚴謹氣息。

走走看看,他就明白了,這裏是中學和高中,一棟接一棟的學校大門圍牆占滿了整條街,酒樓和店鋪隻有別的街道才有,這裏唯一有的就是學校。想來也是,中學和高中正是關健時期,半點都分心不得,他雖然十歲就去了西雅圖,然而華夏的高考有多緊張是知道的。

走過大量的學校,很快他就見到一塊紅匾黑字的六藝會館,跨步走入大門時,遠處一個掃地老頭急急奔來,相隔甚遠詢問:“小哥,你找誰呀?”

挺正規的嘛,還有保安。林華安停下腳步,抱拳笑道:“我找龍嫣,不知曉您認識嗎?”

“當然。”院裏一百多名學子仕女他全都認得,老頭禮貌道:“學子們正在苦讀,小哥不可以進去打擾,我為你去喚吧。”

“好。”林華安趕緊退到門外,抱拳相謝:“多謝老人家了。”

“不謝。”那老頭笑了笑,雖然小哥粗布麻衣,卻是彬彬有禮,定然又是個落榜秀才,朝庭三年一次恩科,大江南北選取的僅隻是區區數名,他自年少就在此書院到老,見多了十年寒窗卻結笳無果的,就這樣終其荀荀一生。唉!千害萬害讀書最害。

雖說女子不能入舉進仕,可今春是龍嫣離開學府的最後一個月,每天早早前來,晚晚才離開。數年來父母從來沒打擾過她,現聽得門前夫子前來叫喚,頓時嚇了一大跳,急急從草堂奔跑出來,過了前進遠見門口之人是少爺,馬上就知道是私事了,緩下奔跑的蓮足,漂亮臉蛋染上櫻紅,咬著唇瓣淩步向不害臊的少爺走去。

林華安見到龍嫣心裏就有說不出的開心,可人兒怎麼可以這樣的害羞呢?她還沒走近,他快步就迎了上前,抿著容容笑意道:“又看地上了,嫣兒怎麼老是看地上呀。”

“少……少爺。”少爺又不受教的喚她閨名,龍嫣羞恥地低喚,趕緊往門口走出,不敢看他地小聲詢問:“少爺找奴婢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