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遠眺離開的老大,林帛綸沉沉歎出一口氣,轉看了林緣茵笑道:“別擔心了,老大不會讓阿真死的,大不了到時我讓各地牢裏提女犯前來,湊足一碗處子血諒也不難。”
林緣茵輕輕一歎,隻有如此地點點頭,掛起麵紗翻身上馬,輕拍韁繩往相公靠去詢問:“距文門主帖上日期來算,仍有一段時間,相公這般著急為何呀?”
緩駕著馬蹄遊走在北門的街道上,林帛綸不答反問:“那茵兒又為何連說都不說地急奔太原呢?”
林緣茵笑睇他一眼,略有責怪道:“相公一直不喜這些江湖幫派,讓您知道了怕又多生事端,這才不告於您知的先行前來解決。”
“哈哈,哈哈!”林帛綸仰頭暢笑,眼裏卻盛滿著怒意,他初來這裏時,吃了這些高來高去的玩意東西多少苦頭,要不是看在那些孤苦無依的老人孩子,他早就親自掄起鬼斧刀對其斬盡殺絕了。
林緣茵視見相公眼裏跳躍的火焰,心裏頗俱怯意,知曉相公極惱這些江湖幫派,勸是勸不住他的,轉移話題訝問:“雙兒呢?如此熱鬧事她怎地沒纏著你呀?”
愉悅想得這次要狠狠的開次殺戒,聆得茵兒詢問,林帛綸眼中火焰消失,哈哈笑道:“這丫頭被煙兒禁足了。”
林緣茵見他開懷如此,仙臉上亦也掛著濃濃笑意,詫異道:“煙兒疼極了無雙,雖然總說要禁她的足,卻從來沒真的禁過,這次煙兒怎地發了如此大火呀?無雙又幹出什麼好事了呀?”
提到這件事,林帛綸就忍不住開心,笑聲道:“也不知是誰告訴雙兒的,說靈山揚言要收回各門的令符,便就死纏著我不放。你知道我從來不愛你們和這些江湖人摻和在一起,就狠下心不讓她跟,誰知這丫頭哭嚷說如果我不讓她跟,她就要去偷人,狠狠的偷人,給我戴大大的綠帽子。好死不死的,這句話讓煙兒聽見了,所以……”他輕輕聳了個肩,雙手一攤,嘿嘿笑的奸險無比。
林緣茵抿笑睨看他,柔慢埋怨道:“你呀,雙兒這般無法無天就是你溺寵出來的,連此種話都敢胡說,是得管教管教。”
“是該。”林帛綸嗬嗬兩聲,駕騎出了北門,大聲笑喊:“走嘍,到靈山腳下去會一會這些江湖玩意,老子就算不殺死他們,也要把他們踢進糞坑裏,他媽的。”
後麵向關靖四人立時額頭泛黑,把馬匹馳騁了起來,就他們幾個要會天下群豪,這可不太好玩啊,指不定這次真的要讓人打死了。
林華安一行向南而行,三天後抵達了臨安東城,街上人流如離去時一樣,來到了十字路口,四周的樓房幾乎都建成了。吵鬧裏,遠遠的龍杏奔來,身後跟著個穿金戴銀的少年,顯的亦常興奮。
“大少爺您終於回來啦。”監督樓盤的龍杏意外見著大隊人馬,她既是意外又是高興,小跑抵達連忙笑道:“一路辛苦了。”
“龍嬸你才辛苦。”林華安在十字路口翻身落馬,遠眺了一整排建成與未建成的樓舍,恍如隔日輕輕歎出一口氣,心情萬般複雜道:“離開時才在打樁,不料來時樓子都有頂蓋了。”說到這裏,想到了莊元,指手大排樓子道:“這裏大半全都是莊元的,他回了金國,那麼現在是誰在監工?”
他詢問落下,圍觀的人群裏鑽出個瘦瘦小小的八字胡,那人猥猥縮縮輕前了一步,抱拳連連九十度彎躬怯喚:“是……是小人,小人是莊……莊爺的奴才。參見額……呃……佟少爺。”
林華安看了這個怯懦的八字胡蘿一眼,瞟睇了聚於遠端的指指點點的左鄰右舍。
這些人在他遊街時臭雞蛋扔不夠,撿起了石頭就砸,心狠手辣的很。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說,跨步往門口走去。但見佟府朱門煥然一新,兩隻巨大的鎮石佇守,門裏門外皆有小斯,服裝整齊,甚為有大府派頭。
家裏的人路上都聽阿真講過了,他知道這些是橫山寨的寨眾,橫山寨是阿真的鷹犬爪牙,他便就沒有多加詢問走入了府門。目光所及一切井井有條,前庭荷湖裏的綠苔已打理的幹幹淨淨,四下的花卉綻放鮮豔,土壤新翻,雜草不見蹤跡。回想剛來時的模樣,就如穿越了時光隧道,讓他感概唏虛,歲月換金沙,白雲擬蒼狗。
來到了前廳,林華安頭眼就見滿眼淚漬的佟伯,他哈哈兩聲徹笑,跨步上前虎抱過佟伯老軀,重重拍了兩記笑罵:“每次都哭的眼淚鼻涕,少爺我又沒死,你個老家夥終日就詛咒老子,命令你收起眼淚。”
“嗚……是,是。”佟伯神情激動,老臂拭抹不及頻頻下墜的眼淚,上下把他打量的一通,無比開心道:“少爺您回來怎麼不事先通知呀,老奴……老奴也好到城門口接您呀。”
林華安就是怕折騰了他這把老骨頭這才悄悄的來,看了跟前老臉的鼻涕都糊在嘴上了,惡心的著實不得了,當即轉身對佟伯說道:“大家累了好些天,身上盡是灰塵的,你去把大家做一番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