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林華安還沒開口,虞思淚陰沉喝叱:“少主所說的就是事實,你得好好問你妹子,女誡讀過嗎?知道什麼是婦容婦德嗎?她愛去和姓金的雙宿雙棲那就去,好端端的跑來這裏來鬧什麼。”
“虞老。”眼見童風氣的要中風,林華安低聲責斥停他,抱拳歉道:“童少爺不必生氣,童小姐也勿須傷心。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細細說來給我聽,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童風氣的肩膀抖擻,怒瞪佟天半晌,見他一臉真誠,不像做假,閉上眼深深吸了幾口火氣,咬牙講道:“昨晚我們原本請了青衣樓英雄前來護送木木到騰衝,不料青衣樓英雄們和你義弟生了點過節,爹爹和妹妹深怕發生什麼事,就趕往你佟府,可你們不知感激就算了,竟然汙辱木木,說什麼自幼和你訂親就是你的人,不消說你敗光千萬巨資,最後還逼母至死,竟反倒有臉無地放矢的指責木木失貞,我呸!”
終於聽明白了,林華安瞧了一眼低垂頭顱的童小姐,心裏是直歎氣,誠誠抱拳作揖歉道:“實在對不起,我這弟弟說話沒經過大腦,童小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說來訂親之事是上輩做的決定,我本就不讚同這種荒唐的事,既然上輩能做決定,當然也可以解除。童老爺解婚此親事是半點都沒有錯,童小姐自然是冰清玉結,絕對沒有什麼不忠失貞的事。你別生氣傷心,我一定讓阿真給你道歉。”
童木木眼淚簌簌流淌,難堪的窺綻了林華安一眼,見他一臉真執,半點都不覺的她淫穢,霎時間更是羞的無地自容,唯有搖頭,哪裏有臉麵說半個字。
這道真執的歉言讓童風的怒火微斂,眯眼審慎奪量了他半會,口吻極差警告道:“姓佟的,你們別欺人太甚,我童家早和你佟家恩斷義絕了,以後膽敢再背後惡語中傷話,咱們就走著瞧。”話皆,他既氣又惱,牽起童木木手心,轉身一聲咳嗽,大口濃痰對準嶄新的牆壁吐去。啪的一聲響,這口濃痰竟吐得既狠且勁。
林華安斜睨了粘在牆上的濃痰,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詢問:“阿真呢?”
大少爺突然陰沉,眾人嚇了好大一跳,魯淩心下又慌又恐,怯懦低道:“不……不知……不知道。”
“不知道?”林華安挽後交握死捏的手掌鬆開,睜開眼睛,側瞪了魯淩一眼,徑自負手朝木梯下疾奔,對四小奴的甜喚兀自未聞,步履繞風闖出了樓門。
才一眨眼,大少爺已經跑出樓子了,前去的方向不是回府,而是去青樓。虞思淚嚇了一大跳,小聲讓魯淩抄小路前去報信,急忙跟著那道憤怒的身影,往青樓追奔了上去。
林華安心下煩亂,迷迷細雨飄灑在發上,依然浸不熄從腦上發出的火熱,他步伐疾快,滿臉寒霜奔走到青樓轉角的牛肉羹攤前,裏麵的兩間青樓燈火已熄,靜靜佇駐在迷雨中,簇旗彩櫻的迷雨下,自有一份別樣的溫婉。
“好端端的,生些什麼事。”他惱火之極,牙銀咬的高漲,城中的兩間青樓他曾經考察過,大步就往那間青樓跨去,拍門呐喊:“開門,開門。”
守門的龜奴聽得叫聞,從打盹裏醒來,急忙拉開閂鎖,從門縫看出,見是一名白發少年,穿著極其的華貴,趕緊拉開扇門邀道:“公子快請進,姑娘們剛睡下沒多久,須得淑洗了才能陪您呢。”
“我是來找人的。”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塊小碎銀遞問:“昨晚有沒有一個跟我很像的少年在這裏過夜?”
這龜奴就是魯淩上次前來叫門的龜奴,他雙手撲握住碎銀,瞥了守於門外的那個黑袍老頭,隻見他滿臉凶惡,背著白發公子猛力搖頭,惡煞模樣仿佛他要說公子爺在樓上,他就要把自已砍成十八九段般。
“大膽!”眼見龜奴遲緩猶豫,林華安突然喝叱,身上寒芒暴射,威嚴恐嚇:“你可知道這個是什麼人嗎?明明知道竟敢不說,是不是要我讓東城府提來枷鎖,你才會老實?”
那龜奴被叱了一大跳,聽得東城府和枷鎖,駭懼瞧看威嚴的公子,那濃濃的威儀就是大大的官爺都沒有,雙腿頓時軟了,卟通跪地急喊:“就在樓上,就在樓上。”
龜奴從了,林華安回瞪虞老一眼,手指樓上大喝:“還不快帶我上去。”
“是是。”龜奴急忙爬起,躬身飛奔往樓上,抵達閣樓中央一間廂房時,怯懦道:“就……就在……就在裏麵。”
他看了緊關的廂門,沉沉歎出一口氣,手指門板吩道:“叫開。”
龜奴見這白發公子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似乎很生氣,不敢多拿巧,啪門輕喚:“阿梅,阿梅……”
林阿真睡的極沉,他背後一名少女聽得叫喚,媚眼徐徐張開,惺鬆的眼簾在見著背對自已的公子爺,紅唇微微勾勒起來,心想這龜奴越來越不懂格規了,公子爺都還沒起來,有什麼事比公子爺還重要呢?小心亦亦爬過林阿真身軀,往廂門慢騰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