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快要正中,林帛綸領著眾人尋了處酒樓吃飯,前步才跨入樓裏,驚見一個惡漢急匆匆撞了,速側身避讓,還沒罵他冒失,倒是聽他先罵出來。虎眉上擰之際,又不知這惡漢在搞什麼飛機,咻的一下影子往樓裏掠入,好像抓著一個人,砰然巨響,竟把酒樓的側牆撞出一個人形窟窿。
他張了張嘴,還鬧不明出了什麼事時,但聽得身側的愛妻指道:“相公,這人所使的是淩波微步,他怎麼會?”
林緣茵瞠目結舌完,身後的向關靖飛速奔入,手指那個往內門蟹行的奢富少爺道:“綸爺,你看那人是誰?”
看好戲的魯淩咋見少主搶了童小姐撞牆飛奔出去,錯愕了一下,見呆站在大門口的那位就是更狠的,哪裏還敢在呆?趁他還錯愕時,雙腳如螃蟹急速朝酒樓內門移去,眼見內門就要到了,誰知姓向的竟然奔入,一根手指頭直直朝自已指來。
魯淩頂受著萬眾目光,額頭咕嚕滑下一顆大汗,哪裏還能再慢騰?哇啊一聲大叫,腳下牛鬼步如鬼似魅咻的一聲,往那個窟窿追出,嘹聲朝啟輪的馬車嚷喊:“等等,等等……”
林阿真還能等?撞死人都不刹車的揚起力臂打馬,抽的馬匹嘶嘶鳴叫,頓如噴射機般,往大街噴了出去。
錯愕的林帛綸被劇烈馬嘶聲打回神來,連用屁股想都不須要,能讓魯淩追趕且會淩波微步,見到自已竟然撞破牆壁逃跑的家夥是誰了。緊急回身朝大門外奔出,氣指那輛胡竄亂奔的大馬車咆哮:“你他媽的給老子站住。”
林阿真百忙之中回頭反吼:“你他媽的有種就來追啊。”
轟的一聲,林帛綸身上混元真氣炸開,往天裏一蹦,前指馬車咆吼:“給我追,打死這家夥。”
他身後站著的是向關靖、文誠、龍千葉、祈孝天、楚天、石宵六人,林緣茵身旁則有白慕南、默黔東、默黔西和三姑。瞬時間,十人整齊前縱追奔,追著馬車拐過北街,又分為兩拔跳上了屋頂,有的健步如飛,有的點晃閃爍,有的則拖著長長影子,看的滿大街皆嘴巴大張,眼球墜地。
林阿真快馬撞翻了無數小攤,過了一條大街,驚棘扭頭往後一看,見左右屋頂好多高手前來打死自已,我的媽呀,嘹聲嚷喊:“姓魯的,你他媽的還貓在車旁幹嘛,去擋住啊。”
魯淩千均一發跳上馬車,就如隻大蜘蛛攀在車廂旁側。他聽得少主急嚷,心頭驀地跳顫,一個蹲蹬,身體朝上翻滾,砰的半蹲於車頂,右掌下扣穩住身軀,抬眼前看,驚見左右兩端大量的身影一掠再掠就近了,哇的起身拉開駕勢嚷叫:“少主,快快快,被追到了。”
聽得快,林阿真沒好氣回罵:“你娘的,沒看見老子都把油門踩到底了呀,時速二百二了。”當他騎的是法拉利呀,真是個吃米不知米價的大少爺。
他罵聲甫落,當先追到的是默黔西,縱橫術一個側位,影子虛晃,腳尖點在車簷,珠掌狠的就朝魯淩攻了過去。
馬車疾快,如是高速行使的列車,風聲呼呼冽刮。魯淩受到壓力,腳下牛鬼腳旋騰,閃身避過珠掌,鐺鐺算盤之聲連響,無遐顧及默黔西,率先往半空踩來的一人鎖去。
緊接默黔西之後的是龍千葉,人近車項,手中龍吟劍嘶鳴,才出鞘夾被竟一架金算盤鎖住,手腕反擰側挑,金光耀眼,腳尖踩到車頂,見魯淩已經反手出筆,和墨黔西交招起來。
“好家夥。”這時白慕南也到了,眼見金盤虎哮的少兒郎招招猛烈,連避帶攻左擋黔西,右還千葉,哈哈一聲大暢,興極道:“試試老夫的掌力。”
一條冷汗從魯淩的額頭滑到下齶,小小的車頂,空間有限,剛震退默黔西,龍千葉又挺劍直逼。現還感受頭頂氣風強勁,哪裏生出第三隻手來擋?緊急當兒,牛鬼腳半擰了個側月,耳邊隆隆轟響,巨大的冽風掃的臉頰生疼,再驚見一條白綾速迅自前麵如龍纏來,哇哇大叫後仰避劍。“少主,頂不住了,就快要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童木木壓根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愣愣跪坐在車廂內,一雙大大的瞳眸仰望車頂,大量的咚咚鏘鏘聲惹的她牙齒浮腫,錯愕中突聞有人嚷喊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啊的一聲大叫,驚棘捂著耳朵哭喊:“不要殺人,不要殺人。”
林阿真力臂每秒九十抽,抽的兩隻馬屁血跡斑斑,眼見城門就近了,姓魯的竟這麼不中用,回眼一看,驚見才這麼半會,車頂竟人滿為患,半空還有一道白裳飄來。哼哼嘿嘿一通怪笑,僵繩和鞭竿朝呆滯的阿托婭她們一扔,一個後縱大喝:“姓魯的,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