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發出格聲的阿真見寶貝小曾孫出來了,裂嘴從懷裏掏出那張殺人犯臉譜,嘿嘿回答:“我認真起來連神鬼都會害怕,這娘門可是老大的心頭愛,你說我放得過她嗎?”
林緣茵輕輕一歎,看著他易上假臉,略有擔心說道:“感情之事須兩情相願才行,祖宗這般一意孤行地牽扯紅線,孫兒怕您最後會弄巧成拙了。”
“放心吧,姓童的娘門雖然朝三暮四,卻未必對老大沒感情。這不,她原本怕我怕的要命,聽我胡說了一通,就不再哭不再鬧,甚至連問我要帶她去哪裏都沒有,乖乖跟著走了。”
林緣茵無他辦法,見宗祖站起來了,急移金蓮關心道:“茵兒此次去靈山,能見到您嗎?”
這個問題,把林阿真問啞了,細看了她關心臉蛋,擺手道:“別總惦記我,操心你家那一口子就行。”一縱而下,往廂房裏掠了進去。
童木木安靜的用著膳,突然眼角刷來一條青色影子,驚愕轉頭瞧去,當先見著的是那一襲青紫粗衣,目光急往上拉,見著真是惡人,頓時嚇了好大一跳,趕緊把他扯到大門旁邊,低聲道:“你……你怎麼還敢來呀,王妃就要來了,你還是快走吧。”
林阿真就是來虜她的,不料反被娘門一把扯到門邊,錯愕聽得她勸解,噔時心情鬱悶無極,什麼都懶得講,手掌往她手臂一抓,咻的竄出大門,淩空翔出了河中府。
童木木知惡人膽大包天,卻不知他竟如此的膽大包天,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裏。被挾躍上天宇,劇烈的蒸風迎麵就撲來,看著越縮越小的河中府,亨受著騰雲駕霧般的飛翔,所有的懼怕全無。她知惡人是佟天派來的,當然不會傷害自已,其實她也好想見見曾經的未婚夫婿,不知他過的好不好?是真如惡人所說的那樣,深愛著自已難開口嗎?
林阿真是徹底鬱悶了,本以為能把娘門嚇到腿軟,誰知這次變聰明了,竟然不哭不叫乖乖讓自已虜,瞧那副小鳥亨受樣,再瞧那副含羞帶怯模樣,也不知這朝三暮四的娘門在意淫著誰?不爽地降下身軀,踩點樹梢愈下,跳落於地甩手哼道:“自已走。”
童木木身子一個顛簸,便踩在了實地,見惡人那副板起的橫臉,趕緊點了點頭,略有擔心詢問:“你不救阿托婭她們嗎?”
你個娘門都落入老子手中了,還能擔心別人?林阿真怒瞪她,卻隻見她雙目粼粼,沒有半絲害怕模樣,很顯然打自已供出老大,她就吞下了定心丸,所有的恐懼非但消的一幹二淨,竟還敢直視著自已。
嚇不到她了,他肚裏極度惱火,跨步往大道走哼:“你倒還能為別人擔心,給老子閉嘴趕路,惹毛了老子管他佟不佟天,老子照樣先奸後殺。”
這句狠話讓童木木心頭一跳,轉看往大道朗走的惡人,隻見他橫著一張凶狠臉龐,也不知是誰惹惱了他?不敢再多話了,急急緊隨他向未知的地域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平陽府的路上,黃河水脈叉枝非常多,不過有林阿真這個變態在,不論是大河高峰對他來說都如履平地,望不到盡頭的黃河,也不過數十個踏浪就抵岸端,不必坐船尋橋,回峰拐道,路途自然就短了。
當頂頭的烈焰向西偏斜了二十度,兩人來到了南山鎮,南山是平陽府南麵的第一大鎮,鎮裏各種吆喝撞成一團,人來攘往鬧不勝收,這個城鎮什麼都有,包括那隻讓人不勝防的扒子手。
林阿真和童木木剛跨入鎮門,眼睛就大了起來,錯愕難當看著前方那一個背著包袱的旅人,隻見他行色匆匆,連後麵緊隨的那個小偷都沒注意,就這麼任一隻賊掌在眾目睽睽下往包袱伸掏。許多人都看見了,偏偏卻沒敢作聲,甚至還躲避了開來。
“我嘞個去!”看著那個光天化日下的扒手把別人的包袱翻的亂七八糟,衣服靴襪扔了一地,林阿真嘴巴愈張愈大,難於置信中,突然身邊娘門“啊”的一聲,他錯愕扭頭朝她瞧去,隻見娘門一臉衰樣,左腳往右腳捺挪,手指著遠端一堆人群,張著嘴巴卻沒有說話,不知在搞毛。
“幹嘛?”見娘門這副讓人隔空奸了的模樣,他惡眉一皺,罵道:“發神經啊?”
“不是,不是,他他他……”童木木嘴巴張合了一陣,才發出聲音,玉指直指遠端那個縮閃的偷兒,震驚道:“我的腳鏈子被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