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安無奈,揉了揉這顆大度的腦瓜子道:“再過半月木兒就從臨安回來了,派到金國的使者也傳來消思,說完顏格同意把阿茵娜送來和親,那就是四人了,相公有你們四位就夠了,嫣兒不要再想這些了好嗎?”
龍嫣知曉童木木和阿茵娜,就算是她們四人年年為他生,那宗祠香火也旺不起來,眼眶不由的紅潤起,卟通往地裏跪訴:“相公,嫣兒身為您的妻子,定要以香火為要,若臨終時不能兒孫滿堂,嫣兒下去以後如何麵對林家的列祖列宗,還請相公不要讓嫣兒領此不孝重罪。”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準下跪。”林華安既惱火又心疼,虎臂抱起哭泣的愛妻,實在不明白這顆小腦袋到底怎麼想的,無奈之極把額頭抵住她粉額,沉重答應:“不哭了,相公答應你,讓宗人府協助你於國內挑選仕女,這樣可以了嗎?”
相公答應了,龍嫣就破泣為笑了,歡喜不已後退了一步,雙手疊於腰際,屈下柔福謝道:“多謝相公。”
愛妻歡喜如此,林華安苦澀一笑,伸手再攬過她,俯唇深深吻住她,良長以後才鬆開嘴唇吩咐:“嫣兒不要太過操忙,我出宮去瞧瞧,晚上不要先睡了,等我回來。”
龍嫣頻頻點頭,與他往殿門走去,來到殿門口見著羅宏與海富便裝等著了,擔心囑咐:“相公可多帶些人出去為妥。”
“無礙,沒人認得我。”林華安刷了刷她小臉腮,跨出殿門,大步出了宮門,向貢院方向徐徐走了去。
晚霞時間,大理炊煙彌漫。
走過一條滿是酒家的大街,林華安閑逸往十裏塘荷走近,自從他回來就連續的操忙,從來沒欣賞過這座十家流水的宗國之都,一路走來,大量的異族服飾穿插著典型宋室服裝,聲聲叫買雖然摻雜著不同的口音,所講的確實是傳統的漢語。
在十裏塘荷停頓了一會,他履步折而向東,過了孔廟,就迎來的大量的攤擺,直直的一條大街左右布滿人流,蓬帳把巨大的街道擠成一條小蛹道,各蓬帳下坐滿著人群,穿著稍微好的呆在酒樓裏,穿著差點的擠身在攤蓬之內,全都是貢生們的家眷,妻子兒女,娘親爹爹。
過了擁擠的小蛹道,寬廣的大街又露了出來,左右三步就佇駐著侍衛,他剛來到口子處,前端貢門巡邏的數名紅服侍長雷聲就咆:“站住,貢院方圓不準靠近。”
剛剛要踏步走入貢院大街,這句喝叱讓林華安緊急停駐下腳步,遠遠見貢門之端飛奔來十數名侍衛長,模樣如臨大敵般,不由的啞然失笑,轉對海富和宏羅說道:“張元倒是挺行的,連貢院四周都戒嚴了。”
兩人見他口吻沒有半點不快,皆然笑點點頭,海富嗬嗬躬身道:“皇上,張丞相本是讀書人,還考過好些次,他深通貢生們,如此嚴戒,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就不會出現作弊情況了。”
林華安抿笑不答,見侍衛長們奔近了,才手指前端對羅宏吩咐:“讓他們不要大驚小怪,我偷偷進去瞧兩眼就出來。”
“是。”羅宏應令,飛步往抵達的侍衛長們迎前,當先抱拳作了一鞠,懷裏掏出一道符令低聲道:“所來之人是皇上,不可造次,全當未見,各自值守本份去。”
侍衛長們驚見龍令,棘然提目往林華安瞧去,僅隻見著那一頭銀絲,頓時人人如見到鬼般,飛快左右退的遠遠,躬身候立,聲也不敢隨便吭。
見著侍衛們如此,林華安嗬嗬兩聲笑,跨步朝前麵的貢門走去,來到鎮石之前,隻見弓刀矛槍四種值兵皆射來惑目,似乎很奇怪自已怎麼會安然無恙站在這裏,天高的階梯上端貢門關閉,門前交叉貼著皇封,一邊寫著“閉院錄科”,一邊寫著“奉天開取”,此八個大字就是他昨晚禦筆親寫的。
候於緊閉大門之端的是禦史台的兩名丞司,兩人職位較小,從來沒見過林華安,可那一頭銀絲卻不陌生,惶恐之極飛迎下階,一人急急詢問:“不知……不知您是……您是?”
“是了,我就是你們的皇上。”林華安點頭承認,左右觀瞧了一通,指手皇封大門詢問:“張元他們在裏麵吧?”
“是。”兩名丞司急急彎下身,一人惶恐稟道:“禦史台諸位大人皆在院內監考,張丞相坐鎮正堂,剛剛第一科已出來了,貢生們飲食起居已遞交給三司,直到明早三司再交由禦史台,開取第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