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鐵家大宅,中心區域一處宅子依舊燈火通明。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血冒著熱氣,仿佛在灼燒,這已經是今晚的第四口了!
“鐵隆賊子,我定要報此一箭之仇!”鐵勝惡狠狠道,滿麵猙獰,一拳將檀木圓桌擊得粉碎,他赤裸著上身,皮膚大半都被灼燒著,火紅的烙印正在侵蝕著他的元氣!
門外的侍從哪敢進去服侍於他,怕被他狂暴的怒火所焚燒。
鐵勝半日前大鬧家族議事大廳,與家主鐵隆針鋒相對,最後更是動起手來。本來在所有家族高層的認知中,鐵勝乃是家族第二高手,地位也是妥妥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今日的一切卻被改變了!
今日家主鐵隆一戰大長老鐵勝傳的沸沸揚揚,引起糾紛的內容早已被眾人所淡忘,隻有對決的結果成了家族裏裏外外所有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鐵家大宅各處都有人竊竊私語,包括此刻鐵勝的宅院,隻不過他已無心過問了。
“如何是好?雲河這孩子怎麼可能會殺人呢?”鐵勝是百思不得其解,原本指望通過大長老的權威來迫使家族做出妥協,但現在自己一戰而潰敗,不僅身受重傷,更是顏麵掃地,連大長老的權利也被鐵隆剝奪!
“不行,必須提前通知沁兒回來,不然雲河這孩子必定凶多吉少!”鐵勝沉著臉,心中打定主意,一塊青色玉石出現在手心…….
“哎呀,你們說該如何開口借這個錢?我看筱雅似乎也不寬裕吧?”本來打定主意要靠賭石撐起修煉大業的雲河,在啟動資金上算是犯了難。
“我也沒借過錢啊,以前送我錢的倒是不少!”劍帝打著哈哈。
玄老也是麵露難色:“是啊,從前我也不缺錢的……”
劍帝仿佛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你就實話實說嘛,說你要買藥液淬體,咱們實誠點,有多少咱借多少唄!”
雲河在小屋裏來回左右踱著步,臉對著天花板,麵露苦澀,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自己一個男子漢要向一個小姑娘借錢,何止是丟人,簡直太丟人了!
“要不這樣,雲小子,你就說你要給你死去的秦叔立個墓碑,要借點刻碑錢,這總是人之常情了吧?”玄老靈機一動,隨即小聲說道。
“這理由不錯,哈哈!”劍帝拍著手,表示極為認同。
雲河緊鎖著眉頭,輕聲說道:“這個理由成麼?會不會露餡?”
“露餡?不會不會,死者為大,一個小女孩才不會去招惹這等晦氣呢,再說咱們也不是不還她,咱還她三倍,不,五倍!”劍帝再一次挺起胸膛,自信道。
“那,好吧……我試試。”
一夜無話,靜等天明。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
“跟我來,去那邊客棧裏搜搜!”
“隊長,西邊沒有…………..”
清晨的鳥兒沒有像平時那樣嘰嘰喳喳,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隊鐵家護衛團的排摸抽查,每個護衛手中都拿著一張畫像,這畫像與被窩中睡的正香的雲河一般無二!
“我回來了,小乞丐你還在睡嘛?”筱雅打開了院門,第一件事便是向雲河打了聲招呼,似乎今天回到家感覺不同了,她的眼裏卻多了幾分謹慎。
“怎麼還在睡,我給你帶了點饅頭,一定餓了吧?”筱雅看著還在蒙頭呼呼大睡的雲河,小心翼翼地問道。
隨手拿起一個木門栓藏在身後,便是戰戰兢兢地走到雲河身前,輕聲說道:“你那個小乞丐,睡醒了麼?”言語之中裏透著一絲慌亂,撲閃的大眼睛裏有著些許緊張神色。
“是筱雅啊,你回來了?”雲河的腦袋此刻從被窩裏探了出來,表情有些尷尬,極為不自然,一想到一會要向眼前這個似乎比自己還要小的女孩開口借些銀錢,就一身的不舒服,臉蛋有些微紅,哪怕多說一句話都覺得不好意思。
雲河便是麻利地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隨後轉身便要將睡得雜亂的被褥疊好。
筱雅站在其身後,神情慌亂,大眼睛閃爍著,兩隻小手緊緊地攥著木門栓,有好幾次都忍不住要出手將雲河擊暈,再大聲呼救,但終是下不去手。
“筱雅,你這是怎麼了?怎的滿頭是汗?做工累著了?”雲河察覺到筱雅今日的警惕和慌張,也是關切地問道,但眼裏帶著疑問。
“啊,沒事,我就是…..熱的,熱的,嘿嘿!”筱雅聽到雲河突然的問詢,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好像要和這個通緝犯之間保持一點安全距離,然後用右手趕忙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雲小子,嘿嘿,這小丫頭似乎對你有所防範哦,”玄老的聲音此時出現在雲何耳邊。
“不是有所防範,是這小妮子應該已經知道了什麼,看來與早上外麵的搜查有關呢,哏哏!”劍帝幽幽說道,語氣變得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