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不是剛才在大廳就誇下海口要贏下整座石坊的老先生麼?”就在雲河與那石師鐵磊對話的時候,一聲嘲諷響起,如石破驚天,吸引了此刻一樓所有人的目光。
這個時候隻見一位文士模樣的中年人攜著一位美人從二樓也是緩緩走下,之前在樓上就聽手下稟報,有來了這麼個口氣很大的老頭,下來之後看到雲河穿的邋裏邋遢,遠遠看起來相石手段也不專業,便是走了下來,朝著雲河也是冷笑一聲,當著眾人的麵嘲笑道:“怎麼,口氣如此之大的老先生,也會囊中羞澀了?竟然在這裏挑選起白貨來了,哈哈,要是沒錢,可以跟我崔某人求一聲,我這個人一向是樂善好施的,對於一些愛做白日夢的窮人還是願意施舍一二的。”
“呀!竟是崔師爺當麵,您怎麼屈尊到這一樓來了?”原先和雲河打招呼的石師鐵磊此刻跟個哈巴狗似的一路小跑,轉眼到了那自稱崔某人的跟前,躬下身子,行了個大禮,表情極為諂媚。
“你又是何人啊?”雲河沉著臉問道,瞧得那人文士模樣,穿著藍衣綢緞,戴著高帽,很是考究,發絲也是梳得整齊,心想怕是遇著硬茬了,心裏有些焦急,若不是有玄老這顆定心丸,說不定他就要露出馬腳了。
“老先生,你之前說你贏遍這周邊數百裏的石坊,竟沒聽說過崔明衝崔師爺?”那鐵磊此刻一臉正色,大聲喝道,好像有些斷定這人是個冒牌貨,來裝大爺的,這樣的人也不是沒遇到過。
“哼,區區一個鐵馬城的石師能有屁個眼力,雲小子,不用怕,遇到這種事就是比橫了,有老瞎子,咱們怕什麼,隻管吆喝,往大裏說!”劍帝顯然是給氣著了,大聲吩咐道。
玄老也是默默點頭,這時候絕不能怕事,不然一會真給人掃出門去,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讓你說話了嘛?你也配和我說話麼?我問的是他,那個勞什子師爺,好像姓崔的,哈哈,我耳朵不好,你怕我沒錢?”雲河此時佯裝大怒的樣子,手指指向那中年文士,話裏也是半點麵子不給。
“你!”石師鐵磊憋紫了臉,卻一句話沒說,一會像泄了氣的皮球,惹得在場眾人是哈哈大笑。
此刻,那藍衣文士也是麵沉如水,自己顯然是被這邋遢老頭打了臉,好歹自己是城主府的師爺,在這鐵馬城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哪一家的家主敢不拍自己的馬屁?一個普通的老頭,竟敢不把他放在眼裏,在他眼中這一屋子的人都隻不過是蟻螻罷了,給他提鞋都不配!此人竟敢打他的臉,豈能不讓他生氣?
就在剛才,在二樓閣間,自己本就想切出一塊好胚送給邊上的美人做件首飾,奈何一眼看錯,切出了個廢胚,麵子都丟光了,本想通過嘲諷一樓的窮人來博美人一笑,但沒想到這個老頭竟讓他吃癟,這焉讓他咽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眼前這個邋遢老頭在相石這一塊領域,膽敢言語恥辱了他,讓他顏麵無存,他不出這一口惡氣,那是誓不為人!這裏若不是鐵家石坊的地盤,這麼多人看著,他顧忌城主的威嚴,不方便隨意殺人的話,他早讓手下把眼前這個老頭抽筋扒皮。
“崔師爺,您別動怒,給小人個麵子,這人我們鐵家石坊來處理,別髒了您的手!”看到崔師爺此刻額頭青筋直冒,麵沉如水,鐵磊趕忙小聲勸解,希望他不會記恨鐵家石坊。
本來那些在白貨櫃台前挑選石胚的人也都紛紛退避,很多人都敬畏地看了崔師爺一眼,心裏為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老頭開始默哀了。
這些鐵馬城中的人對於崔師爺那可是充滿了敬畏的,就算是一般的家族之主對於崔師爺那也是畢恭畢敬,皆因城主大人時常閉關,統領大人也是在外布防,肩挑守城,責任重大,這就導致崔師爺在這鐵馬城那可謂是隻手遮天的人物了。正是因為如此,哪怕是三大家族的家主也是不敢不給崔師爺三分薄麵。
白貨櫃台這裏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所有人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這邋遢老頭究竟是誰,在這鐵馬城中竟敢和崔師爺結怨,那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麼?實在是吃了老虎膽豹子心。
“打個賭如何?若我挑出一個帶靈根的白貨,你就叫我三聲爺爺!哈哈,如若不對,老頭兒隨你處置!”雲河突然朗聲道,看向崔師爺,眼神半點不慌張。
“嗬!好啊,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做崔某的爺爺!”崔師爺咬牙切齒的說道,話裏的溫度能把人凍僵。
對於周圍人異樣的眼光,雲河也是理都懶得理會,隨即蹲下身挑揀白貨,挑揀了好一會之後,終於裝模作樣的挑中了一塊。
“就這塊吧!幫我切開,”雲河掂了掂手中這塊白貨,大聲笑道。
雲河此時手中的白貨大約有小孩的腦袋這般大,外表布滿著堅硬的泥塊,看起來很是不起眼,也讓周圍的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