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潮的向後退去,數十位參賽者也是浮出水麵,每人根據家族勢力分配到不同顏色的褂服,隨即在裁判的一聲令下,由不同的入口進入這古木參天,遮天蔽日的睚眥丘外層。
每個人臉上都昂揚著戰意,看向自己附近的對手,眼中皆是精光四射,這十五天的冬獵賽會讓一些人得到升華,命運改寫,也會讓一些人跌入泥濘,一生蒙辱!
雲河穿上分配到的黑色褂服,身背黑劍,也是輕裝簡行,與所有的參賽者均是拉開了距離,並非是畏懼他們都會上來搶奪他的身份玉牌,而是他有更為重要的事必須要做!
“轟!”
驀地,一聲巨響傳來,一塊巨石之上開始有著密密麻麻的裂紋出現,裂縫處有著淡淡地青色光芒溢出,裂縫在繼續皸裂,使得這一塊區域都是輕輕的搖晃了一下,不過這一切卻是沒有人看到,否則非要狠狠吃驚不可。
“哢哢,”終於,裂縫內的光芒越來越耀眼,隨即整塊巨石驟然龜裂,化作了一塊平整的石碑。
石碑麵前,身穿黑色褂袍的少年盤膝而坐,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一張稍顯少稚的臉龐上,看著比起同齡人多出了幾分剛毅和銳誌,微眯的雙眸上,濃眉如劍,臉頰上還殘留著兩條淚痕,此刻他正曲指在石碑上刻畫著。
“呼,終於刻完了!”石碑前的雲河緊皺的眉心也是豁然開朗,眼中兩股精芒奪射而出,右手手指上那一抹微弱的血氣也是消失不見,麵前的石碑被他一提而起,拋到半空,隨即他輕身而起,將石碑豎著向下一按,插入麵前的土中,入土半尺深,傲然挺立在雜草遍生的荒墳之前!
“秦叔,你的墓碑小河終於給你補上了!” 一口濁氣自嘴中吐出,雲河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淡地笑意,輕輕長歎一聲,道:“這麼久沒來看望您,您千萬不要怪小河啊!小河這就陪你說說話……”
天色越來越暗,黃昏逐漸而過,夕陽西下的地方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紅暈,隨著最後一抹餘輝收斂,天地也為之昏暗下來。
幽藍幽藍的夜幕天空中,星辰逐漸浮現,一輪彎月在蒼穹深處,如同一柄彎刀綻放出皎白刀芒。
新立的石碑矗立,少年陪伴在側,在這月色籠罩之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清晨,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將溫暖照在斑駁的樹林之中,此時一道震耳欲聾的獸吼,卻是宛如驚雷一般,猛的自不遠處山巒之中響起。
“怎麼回事?這吼聲好可怕的,光聽這聲音,至少也是下品蠻獸吧?”正在酣睡的雲河被突如其來的吼聲震得一驚,急忙抬起頭,望向不遠處山巒之中,驚詫的道。
“謔,我還以為你要睡死過去了呢,不過是隻小蠻獸罷了,有什麼稀奇的。”玄老出聲嘲笑道。
蠻獸乃是比野獸高了一等的凶獸,普通野獸最多等同於人類的固肉境武夫,而下品蠻獸一出生戰力便直逼人類的鍛骨境高階武者,力大無窮,可以輕易捕殺同鏡人類武者!
蠻獸分上中下三個等級,當前的這吼聲便是來自一隻下品蠻獸,在這睚眥丘外層也可以算作食物鏈的頂端了。
“竟然還有人敢打下品蠻獸的主意?”臉龐上閃過一抹訝異,雲河心頭略有些好奇,笑著道:“老師,咱們過去看看?”
“隨你,”玄老對此倒是無所謂。
聞言,雲河一笑,對著秦叔的墓碑鞠了一躬,道了聲別,身形便是拔地而起,然後對著獸吼聲響起的地方飆射而去。
雲河風馳電掣般的對著獸吼聲傳出之地急掠而去,僅僅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是接近了獸吼聲的所在之地,並且,在聽見吼聲之時,還能感應到好幾股頗為淩厲的氣息,這幾股氣息吐納有序,單感知境界而言,都是要比雲河要高出幾階,甚至,其中一道,給與他的壓力,與當初與他爭鬥的鐵蠻不相上下,有鍛骨巔峰的修為!
感受著這些氣息,雲河心中悄然泛起一抹驚異,這幾道氣息均是頗為強悍,而需要這幾人協同作戰來捕殺的蠻獸,那豈不是說,已然成年?
閃過這道念頭,雲河微微有些警惕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壓抑著自身血氣波動,呼吸聲也是逐漸減緩,也是腳步停頓,並未上前,身形悄悄的掠進了茂密森林之中。
進入林中,雲河身手敏捷地在樹叢中閃掠,宛如鬆鼠一般,如此小心閃掠之後,麵前視線便是豁然開闊了起來,而特別是當雲河目光掃向此處密林之外的一處小山穀時,臉龐上的驚訝,越發濃重。
密林之外,是一處小山穀,而此刻,在這洞口處,一頭體型足有數丈黑毛猿猴直身而立,壯碩的黑猿渾身散發著淩厲的蠻荒氣息,粗重的呼吸從碩大的鼻孔中吐出,猶如兩道白色煙霧一般,其雙臂微垂,如壯漢的大腿一般粗細,兩隻偌大的手掌如同蒲扇,偶爾手爪揮動,便是有著幾道勁風狠狠射出,將一旁的古樹捏碎,木屑四濺,古樹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