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間,睚眥丘中除了一些偶爾晚上覓食的野獸之外,大多數都是已經歸巢熟睡,整個叢林都是在此刻陷入一片寂靜,許久方才會有著悠長的低吼聲從遠處緩緩傳來,最後擴散消逝。
漆黑的夜空之中,一道黑影忽然悄悄飛掠而過,將古樹上的樹杈搖曳的微微振動,帶起細微的空氣流動,而其身形,則是借助著這微小的空氣流動,在夜空中一閃而逝,沒有驚動任何東西。
“顧老大,你說那小子會不會框我們?”胖臉的陳均皺著眉頭,小聲問道身前的俊朗青年。
“是啊,我總覺得那小子沒安什麼好心,你說咱們幾個比他修為高得多,都沒有感知到周圍有其他人,何況是他?”劉悍咬咬牙,顯得對雲河很不服氣。
蘇虹聞言臉色就不好看了,冷哼一聲,也不反駁,而是眨著她那雙大眼睛,望了望周圍漆黑的密林,希望可以捕捉到雲河的蹤跡。
顧尚天雖然白天的時候嘴上答應了,但現在心中依舊打著鼓,並非對雲河說的話有所懷疑,而是有些怕,怕自己這幾人的實力不足以應付之後會發生的事,定了定神,隨機出聲道:“你們兩個不要胡言,白天我們在明處,的確分不出神關注周圍動向,這般天材地寶出世,有人覬覦很正常!”
“還有,那長臂黑猿的實力我們試探過,很強大,單靠我們的能力不足以壓製,既然秦兄弟提出了這個計策,我覺得可行,你們也沒反對,就要相信,好了,行動吧!”顧尚天袖袍一揮,便是率先飛馳而上,身後三人也是緊跟而上,向著長臂黑猿所把守的山穀而去。
“咻!”
山穀之外的一處平地之上,四道人影忽然憑空閃掠而現,目光灼灼的望著那漆黑的山穀之內,因為白日的那凶悍戰鬥,此時的山穀口,盡是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坑洞,淩亂的散布著。
望著幽深的山穀,顧尚天環顧四周,隨即袖袍輕揮,頓時,一道白色雄鷹虛影自袖袍中閃掠而出,最後歡愉的圍繞著前者頭頂不斷盤旋,鷹啼從其嘴中不斷傳出。
而此刻在暗處守株待兔的三人,也是遠遠見到顧尚天一行人閃掠而下,在山穀之外摩拳擦掌,準備與那長臂黑猿再次交鋒。
“璉少爺,他們又來了!”名為不生的青年向著身後披著鬥篷的青年拱拱手道,眼露鋒芒。
“不過,好像少了一人,白天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沒在裏頭!”不死恭敬道,心中有了一些疑惑。
“不急,看看他們的動向,等他們戰到白熱我們再動手不遲,切記要忍!”鬥篷中傳出一道聲音,冰冷地讓人脊背生寒。
“喏!”
“月至中天,差不多要動手了,蘇虹,一會你在我們身後密林稍作躲避,等待時機,若是秦兄弟未能出現導致計劃失敗,你就逃,逃得越遠越好!我們三人自有脫身之法!”顧尚天囑咐道,蘇虹聞言輕點臻首,身形一退再退,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隱藏起來。
“璉少爺,他們好像有了什麼戰術一般……正在排兵布陣呢,”不生拍了拍額頭,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嗬,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計策?小道爾,繼續觀察吧!”身披鬥篷的青年言語不屑,這個世界實力為尊,一拳過去對手擋不住,哪怕再多的詭計也是枉然。
顧尚天揮了揮手,招呼劉悍陳均悄悄潛進,自己背後的神風之翼緩緩振動,其身體,也是逐漸升空,悄然的對著山穀之中飛掠而去,而在其周身,磅礴的血氣來回穿梭著,將前者保護在其中。
顧尚天的飛行速度放得極緩,整個山穀之口,沒有半點聲響,靜悄悄的,安靜得可怕。
然而,就在當顧尚天在距離穀口僅僅隻有十幾米距離時,遊蕩在其身旁的血氣雄鷹略突然有些焦躁,尖銳的鳴叫聲,從其嘴中傳出,急速的在穀口回蕩著。
瞧得自己的邪氣雄鷹這般舉動,顧尚天心頭也是一驚,急忙停下身形,體內血氣急速湧動,目光緊緊的盯著幽深的山穀之中,陳均和劉悍此刻在他身旁停下,兩人眼中都是戰意滿滿,目光毫不畏懼。
隨著時間的推移,漆黑的山穀之中,逐漸有著一對猩紅獸目出現,緊接著,光點逐漸變大,最後在低沉的腳步聲中,一頭巨大的黑猿緩緩走出,出現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之下。
望著出現在月光下的長臂黑猿,顧尚天三人也是悄悄鬆了一口氣,此時的黑猿,毛發已經再度變回了漆黑之色,並且從其體內體所散發的氣勢,也是比白日他們離開之時減弱了許多,顯然,現在的長臂黑猿的氣息,比它巔峰時期是弱了一大截。
然而一對猩紅巨眼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顧尚天三人,作為蠻獸,有一定的靈智,對麵前三人的樣貌和氣息倒是不感到陌生。這幾股氣息,令得它有些不舒服了,兩道如同白龍一般的呼氣從他碩大的鼻孔中突出,麵貌開始變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