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攤上你這個小瘋子,為師也隻能陪你瘋一回,凝神靜氣,乾位七折,卟言九點,快!”玄老無奈說道,隨即喝聲連連,指揮不斷。
“好!”
雲河雖說有此野心,但卻並未急躁,反而是靜下心來,開始跟著玄老的指示查探著這座火陣的每一個細微之處,不管如何,他如果想要收服這座火陣,那麼他就必須要先對它有著足夠的了解,隻有這樣,才能夠找到靈陣最為薄弱的點,給予致命一擊。
而隨著雲河盤坐閉目,這座殘破的大殿,再度陷入了死一般般的寂靜,銀甲女子輕咦了一聲,也是尋得一處地方打坐調息,之前幹掉石頭傀儡過程也她並不輕鬆。
雲河這一盤坐,便是整整一個晝夜, 這一晝夜的時間裏,他的身體猶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而其周身,則是有著星光湧動,星光在他的麵前不斷的彙聚,隱隱形成四塊星牌,閃耀著微弱的光輝,似乎是在構建一個陣法雛形,在不斷的毀壞中又不斷地再度重新構建。
玄老的意思就是讓雲河自己嚐試將陣圖推演出來,融合到自己的星牌之中,找尋這座火陣的破綻。
嗡!
突然間,雲河麵前的星光綻放起來,此刻大殿的頂部化為夜空,滿天繁星懸掛,四顆巨星閃耀出奪目星光,逐漸交織成一座繁複的陣法雛形,在那緩緩形成的陣法之中,隱隱有著一股驚人的能量溢散出來。
“成功了!”
雲河原本緊閉的雙目,也是在此時緩緩的睜開,他的眼中血絲遍布,有著一絲疲憊顯出,如此長時間的入定與推演陣法,對於小小年紀的他而言,確實是太過的疲勞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雲河立即收斂了疲憊之色,臉露興奮,隨即將目光投向麵前那一座火陣之中,星眸之中,有著火焰之光浮現。
“老師,我們開始吧!”
雲河一聲叫喚,他的視線轉盯著前方的那座巨大的火陣,吐出一口濁氣,先前的感知與演化,依然為他清晰地勾勒出了這座陣法的軀幹與心髒,現在是要破陣以及收服了,不過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即使有玄老這個陣道大行家在側指點,依舊是凶險萬分的。
“好,一切小心,重點是那四具骸骨,破壞一座,機會便增大數分!”
玄老的目光盯著那四具腐朽多年的白骨,這座火陣的力量,就是來源於它們,而它們彼此間又是有著一種極為奇妙的鏈接,攻守兼備,從而令得這座火陣強悍無比,恐怕不懂陣道的氣海境大能貿然闖入,都會迷失,最後被陣法活活耗死。
然而玄老的話聽起來似乎很容易,但做起來卻是極為的困難,雲河的眉頭緊皺著,眼神不斷的閃爍, 緩緩走入火陣之中,雲河的眼前先走出現了瞬間的黑暗,下一霎那,赤紅之色,便是充斥了眼球,一股極為熾熱的火浪,撲麵而來,將雲河的周身圍繞,熊熊烈火開始灼燒這空氣,使得人不能呼吸。
雲河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銀甲女子的耳目,此時她睫毛輕顫,睜開雙眼,一對湛藍的眸子裏透著驚奇,隨即搖了搖頭,開始觀察這陣中變化。
雲河施展血氣迅速將身體護住,這才有時間打量著眼前的環境,當下眼中便是湧上驚疑之色,因為那出現在他麵前的,竟然是一片赤紅的火海,熱浪翻滾,那熾熱的溫度緩緩升高,一般人如何能在此處久待?
“向左移動七步,快!”玄老皺了皺眉,沉聲道。
“好,一,二,三…….七步!”雲河仔細看了看,然後突然手指指向前方,喊道:“老師,那有一具骸骨!”
“廢話,我早就瞧見了!”聞言,玄老冷哼一聲,原來在麵前火海之中,有著一局骸骨盤坐其中,身上被火浪的侵蝕著,散發著灼熱的氣息。
“與那骸骨相對而坐,呼出星牌,準備嫁接,不過若是那骸骨意念過強,你可能會失敗……”玄老隨即輕吸了一口涼氣,然後低聲道:“切記小心,若到最後,未能成功,為師有法子帶你出去!”
“老師,我….“雲河此刻言語之中有些猶豫,他太怕失去了,周圍熊熊燃燒的火海讓他心中產生了懊悔。
“傻孩子,隻有經曆絕望,往往才能看到希望,放手去做,男子漢大丈夫,何懼嚐試?”望著雲河那膽怯的模樣,玄老爽朗一笑,堅定的聲音傳來:“小河,你一定可以的!”
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雲河終於還是咬了咬牙,都走到這裏了,總不能退縮回去吧,那等代價自己可耗不起。
既然下了決定,雲河也就不再遲疑,在那火海之中盤膝而坐,浩瀚的星光從他身體中湧現出來,將周身盡數包裹,隨即他左手食指緩緩點出,隨即隻見一道星光沒入眼前的骸骨頭頂眉心之中。
漸漸的那股焚燒身軀所產生的痛楚,緩了下來,變得溫和,不在熾熱,雲河那顆因為緊張而亂撞的心髒,這才陡然放鬆了下來,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