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陽灼世!”
哢嚓哢嚓!
雙頭黑蟒那巨大的身軀之上,一道道細小裂縫開始飛速地蔓延,在那一根灼熱無比的巨指之下,將雙頭黑蟒先前那般磅礴的威壓,生生壓製住了。
此刻,那雙頭黑蟒周身光芒逐漸減弱,在兩個猙獰蛇頭中間的位置,隋卿的身影也是如風中殘葉,他那張原本布滿著冷笑的麵孔,此刻被一種驚恐所取代,他顯然是有些無法預料,連他的氣象都已施展出來,這突如其來的一指讓他的信心瞬間崩塌!
“這怎麼可能!”
感受到那巨指之上溢散出的威壓與狂熱,隋卿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眼前的小子所施展的功法武訣,必然不會是什麼普通貨色,這等聲勢遠超他的想象!
與隋家的武訣相比,這之間相差的威能,卻是猶如天塹一般。
“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何德何能可以擁有這等功法武訣?!”
在察覺到這種情況時,那隋卿的心頭頓時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怒吼之聲,他在嫉妒,恨得要命,這等稀罕之物,甚至連他都不曾具備,但眼下,這麼一個看似平凡的小子,竟然身懷如此功法,這如何能讓得他平靜,他不服。
正當他沉浸在難以置信的心情中時,巨指之上彌漫而出的壓迫愈來愈恐怖,密密麻麻的裂紋,布滿著雙頭黑蟒身軀,眼看著黑蟒雄壯的身軀即將崩潰。
“你不配贏我!”
隋卿麵色變得鐵青,眼睛頓時被血紅色彩填滿,原本以為非他一合之將的野小子,如今卻是有著將他毀滅的能力,這對於心高氣傲,脾氣乖戾的隋卿來說,如何能夠忍受?
“嘶嘶嘶!”
而隨著隋卿雙眼血紅,那雙頭黑蟒再度爆發出驚人威壓,顯然是要拚死一戰了!
然而,麵對著隋卿的殊死反抗,雲河臉龐流露出一抹冷笑,手印再變,抬眼望天,一股金色烈焰直接衝天而起,焚燒蒼穹,隻見那本就鎏金溢彩的巨指之上,磅礴的血氣再度深沉,向前狠狠一點。
砰砰砰!
金色巨指一往無前,隻見得那剛剛有些氣勢複蘇的雙頭黑蟒,再度被壓製得怪叫不已,龐大的身軀動彈不得。
此刻黑蟒周身上下,裂紋也是愈發擴大,最後隻聽得三聲巨響傳出,終是抵禦不住那烈焰巨指的威能,在那一道道震驚的目光中,粉碎開來。
此刻,恐怖的血氣風暴,自那半空中席卷而下,雙頭黑蟒的粉碎成為契機,漫天碎片橫行無忌,如同一場風暴般,震顫這座恢弘的大殿。
“噗嗤!”
在那渾濁不堪的血氣風暴中,一道人影應聲倒射而出,殷虹的血在其嘴中狂噴不止,飄灑空中,而後直接是狠狠砸落在地,深陷一個巨坑之中,頗為狼狽。
在場所有人驚疑的目光,都是在此刻望著地麵深坑之中,那一道狼狽的身影,待得血氣風暴隱隱散去,大殿恢複寂靜無聲,所有人的麵色,都是被難以置信所掩蓋。
因為,那狼狽戰敗,跌落凡塵之人,竟是隋卿,之前那不可一世的隋卿!
眾人有些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每個人臉龐上的神情都變得格外精彩。
特別是胡璉,此時他眼中的那一抹信心,已是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恐,他的眸子微微顫動著,有些無法相信,解開封印,施展如此可怕氣象的隋卿,竟然會在僅僅鍛骨境的雲河手中折戟沉沙?!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雲河擁有著陣修的手段,強大的武訣,但是這隋卿單單是毒修的身份和實力,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抗衡的?
胡璉麵目滿是陰沉,這小子的實力,如今是越來越強了,他知道,如果剛才那一指對著他殺來,恐怕他隻能被逼的掐動玉牌,灰溜溜地逃跑!
“可怕…..”
莫子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也是輕吐了一口濁氣,眉間終於舒展開,臉龐上浮現出點點喜色,他的預感果然沒錯,這個家夥,潛力實在是太大了。
半空之中,雲河眼神漠然,但周身湧動的熾熱血氣,依舊沒有絲毫的降溫,雙目似火一般,盯著下方,一身白袍被血跡侵染的隋卿。
“嘿嘿嘿嘿,你倒是真有手段啊!”
隋卿此刻的模樣何其狼狽,掙紮著坐起身來,不僅渾身血跡,發髻散落,頭發披在身前,氣息更是相當的萎靡,顯然雲河那搏命般施展的一指,讓得他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不管是從肉體,還是武道之心。
隋卿顫著手掌想要抹去嘴角的血跡,但身體卻是在不住地顫抖,他注視著自己的手心,那對漆黑的眸子裏,緩緩湧現出一抹疑惑之色。
“為什麼?我就這麼輸了,那我之前的犧牲算什麼?“隋卿雙目無神,低聲的自問,如同受傷的幼獸一般,仿佛旁若無人,孤獨自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