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鋒銳的氣息越來越近,如同一朵烏雲逐漸傾軋著大地,對方的神識掃蕩之間,虛弱的雲河所發出的每一聲喘息都不會逃過對方的感知。
“老師,難道我們隻能坐以待斃了?”雲河恨恨地吐了一口濁氣,輕聲呼喚道。
“噓,那人似乎停住了….”玄老沉著眉眼,隻見其眉頭擠成一個川字。
下一刻,一聲受驚野獸的哀嚎傳蕩在這片密林之中,哀嚎聲中充斥著濃濃的驚恐與求饒之意,但片刻之後就沒了動靜,仿佛死一般的寂靜。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雲河眼露疑惑,怔怔地望著遠方。
“看來那人順手收拾了一頭蠻獸,唔,那蠻獸似乎還很強,竟然這麼容易就被幹掉了……”玄老歎了口氣,感歎對方的實力太可怕,五十甚至一百個雲河捆在一起都傷不到對方分毫。
“不知是敵是友…..徒兒,你且先收起靈寶與黑劍,然後服下那枚五瓣葵!”
“嗯?老師,這話怎麼說?!”
“此人身上並沒有殺氣和貪婪….別廢話,快!”玄老渾濁的雙目開始變得清涼,低聲催促道。
聞言,雲河也是一個機靈,趕忙招手,黑劍飛回手中,隨後芥子囊一閃,山海印收入其中,而那閃耀著異彩流光的五瓣葵花瓣下一刻出現在他手心。
隻見他盤膝而坐,努力收斂心神,嘴巴一張,這五瓣葵剛一入口便是化作一股清流直接淌進喉嚨,冰涼舒爽,還泛著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氣。
下一霎,隨著這一股清涼的藥液漸漸充斥他的奇經八脈,原本溫潤的藥液猛然間宛如沸騰了起來。
雲河的體內的各個訣竅被擠壓的四散而開,催發出極其酷熱的能量,打坐中的他身軀不斷地顫抖著,嘴中大喊著:“好熱!”
“我好熱!”
雲河嘴中不斷地呻吟,腦門上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半響之後,他的叫聲開始變得微弱,急促的猛吸了幾口氣,露出一臉的茫然,衣衫已然完全濕透。
“好似在火爐中炙烤一般….老師,這就是五瓣葵的效果?”
當晨曦的寒風吹拂過雲河瘦弱的身軀,令他不禁打了個寒戰,微微睜開緊閉的雙目,但他的問詢卻沒有得到玄老以往的回應。
“咦?”
雲河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先前他清楚的記得,剛才那場慘烈的戰鬥可是造成了深可見骨的傷痕,怎麼現在就全部不見了?
與此同時,一股突破的契機在他體內越發的旺盛,居然是快要突破鍛骨六層的屏障,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活躍著!
“這…也太神了吧?!”雲河不自覺地興奮道。
“五瓣葵麼?果然很神奇呢….”
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傳至雲河耳中,令後者本能從地上彈了起來,握劍在手,警覺地掃視著周圍。
“誰?滾出來!”
“那具屍體依著裝來看似乎是鐵馬城張家的人,人是你殺的?!”這一次略帶威嚴的聲音之中泛起些許詫異和薄怒。
“難道隻需他殺我,不許我反抗?天下哪有這般道理!”雲河執拗的小臉上滿是冰霜,對方的問話讓他有些不喜,反正左右打不過,何不硬氣一些。
“哈哈,倒是個有意思的小鬼….”那聲音顯出一聲淡笑,隨即周遭便是化為一片寂靜,但這種寂靜,並沒有持續太久,突然間,天空之中有著狂躁波動,一道身著樸素灰袍的身影,突然閃現出來,立在前方不遠的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