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近在咫尺的汝南汝陽名門袁氏世族,此族人四世三公,門第顯赫,親朋故吏遍及下,可謂是下第一的名門望族。家中的田地產業,仆役附徒數不勝數,比之萬戶候也是更勝良多,一國之王也不定能比得上袁氏一族。
聽聞數年前袁氏隨便來了一名仆役,縣君龔彰因一時大意怠慢了,竟然當場就被其大罵了一通,隨後當年的上計更被朝庭評為下下等,差點因此失去了召陵長之職。之後龔彰孤身徒步前往汝陽城負荊請罪,方才得到袁氏的諒解,可見袁氏之威了。
袁氏中人不論嫡庶,從出生之日起,便注定將來會作官,至少也是食三百石的官員。哪裏需要朱、邱兩家費盡心力與錢財,隻求得縣中臨時義勇兵卒的一部將官。想要朝庭的正式任命,還需以命相搏,方可得到。真要攀比下去,那隻會是讓人更加的難受。
所以邱易對二位弟弟並無多少妒忌之心,隻想著憑借自已的能力,為自已及後人取得一份不錯的功名便可。隻是開頭該如何練兵之事就讓邱易大感為難,也讓邱易明白到,大司馬衛青的偉業也非人人可成的。
邱瑞見到遠遠在一旁募召新卒的邱易,打馬向這邊而來,在二十步外勒馬翻身而下,大步走來,隻聽見玄色鐵甲嘩嘩作響。邱瑞叫道:“大兄,縣君所頒的臨時義勇曲長之告身以下,弟特給大兄送來。”
邱易迎了上去,淡淡的道:“勞煩瑞弟了。”
邱瑞笑道:“都是自家的兄弟,有什麼好謝的。”著轉頭看向排隊應募的民壯,問道:“大兄已經開始召募義兵了呀,不知可曾募到幾名可堪一用的勇士?”
邱易望了望少了大半的竹籌,與還在召募兵員的6平、成齊道:“這幾年不是水旱之災,便是瘟病,今年又是兵災,凡有一技之長的全都自謀生路。勇武之士不是投入到豪家之中做護衛,便是早早的在上一批義勇成軍時投軍。剩下的都是些赤貧之民,投軍隻為吃一口飯食罷了。”
邱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大兄的極是,隻要平滅了黃巾蛾賊之亂,想必下就會大安了吧。”
邱易癟癟嘴,並沒有回答邱瑞的話語。自已可不像邱瑞這般自生活得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的不明世事。低賤的贅婿生涯,讓自已不願常待在召陵城中。更願意出城四處的遊獵,或與鄉間淳樸之民交往,所以相對的對世間之事也更為了解。
黃巾蛾賊非賊也,官吏士豪非善也,太平道隻是恰逢其會罷了。若是沒有了太平道之起事,也會有陳角、吳角之類的義士號召廣大的赤民起事,直如先秦時的陳涉、吳廣一般。
隻是太平道自起事後,不過才兩月的時間,傳聞就已然變味,成為隻知破壞,不知生產的黃巾蛾賊。若非如此,不定自已也將成為黃巾義軍中的一員,而不是轉而成為鎮壓義軍之漢室鷹犬了。
此時朱勉領著十輛馬車行來,叫道:“姐夫,我給你這一曲的兵械已送到了,還請查點一下。”
邱瑞忙請邱易上前查點,之後又從馬車中取出一套玄色鐵甲,道:“大兄,這是縣君命人新打造的鐵甲,總共十套,縣君分給縣尉五套,留下五套你我兄弟三人各一套,再有一套留給表兄付薪,一套給了質叔。大兄可穿上一試,看看合不合身?”
戰場之中刀箭無眼,若有一套堅固的鐵甲護衛,對已大有益處。邱易也不推辭,當場在邱瑞、朱勉的幫助下,穿上了這套玄色鐵甲。
一幅鐵甲重達五十餘斤,在勒條綁帶的束縛之下,並不是太過沉重。隻是平時靜坐還好,但若是在戰時與敵人拚搏時,對邱易這種未曾時常習武之人,就顯得有些累贅了,恐怕施展不開。
邱易略略皺眉,道:“好是好,就是不夠靈巧,在戰場之中有些不便。”
朱勉道:“不會呀,我還覺得太輕,正想再披一層鐵甲才好。”
邱瑞笑道:“大兄雖然體健,但是並未習武,有些不便極為正常。弟之師曾教過弟一套強身健體的功法,或可對大兄有些益處,等會弟可教予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