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謀算錯誤(2 / 2)

邱質陰沉著一張老臉,雙目中少黑白之色,多淡黃色,猶如死魚一般的瞳孔緊緊的盯著邱易,邱易卻不為所動。

自已早已長大成人,不再是當年那個十三歲的無助少年,對上這黑衣老仆,沒有了從前的害怕,最多隻是對他所掌握的邱氏家中的權力有些忌憚罷了。

隻是從今日起,邱易已然是海闊憑魚躍,高任鳥飛,對邱、朱兩族也不再如從前那般的忌憚了。

隻見邱質先朝著邱瑞與朱勉恭身行了一禮,表現的十分謙卑。但麵對邱易時,那幾近老朽的軀體卻挺得筆直的站在三尺前,略帶不屑的道:

“大公子,這些人是老爺特地為你所挑選的屯、隊、什、伍中的官兵長,還望你好生認識一下,免得臨戰之時,還是兵不識將,將不識兵,會鬧出大笑話,從而影響到我召陵邱氏的聲望。”

一旁的邱瑞向來對邱氏大總管邱質尊敬非常,但對於邱易與邱質之間的恨仇根本無法化解,此次同樣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二人又鬥了起來。

邱易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三十餘人,雖然大都不識,隻看邱質的四個兒子赫然有二人挺立其中,想來,這些人應該都是忠誠於邱氏的忠心仆役吧。

邱易知曉邱質這是欲行架空之事,但是邱易早就想好了對策,對於邱質基本無畏,於是談淡的道:“我是縣君所任命的義勇兵卒後軍曲長,要如何對待我麾下眾多的兵卒與官長,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邱總管煩心了。”

邱質冷笑一聲,道:“你的確是義勇兵卒的曲長,但這三部之兵卻是用朱、邱兩家的錢財所全力供養而出的,這幾乎與朱、邱兩家的私兵無異。我身為邱府的總管,必須要對這些兵卒有所看顧,可不能讓他人隨意的奪了去。”

邱易也是一聲冷笑,道:“邱總管這些義勇兵卒都是朱、邱二家的私兵?朱、邱兩家什麼時候擁有了朝庭的列候以上爵位了?已被朝庭所允許可以召募私兵了?這我怎不知?”

邱質心內一驚,知道方才是自已一時失言了。按朝庭律令,除封國國主與食邑諸候、列候等有爵位在身之人,及朝中的雜號將軍以上將領外,他人不得擁有兵械甲仗之私兵。全國各地的士族豪族,隻能擁有少量可配刀劍之護衛。其他多出的有勇力之人,也隻能稱之為賓客與附徒,並不能稱之為私兵。

邱質揮袖冷哼道:“休得胡言,我可沒這義勇兵卒是朱、邱兩家的私兵,隻是無異罷了。”

邱易道:“無異便是差不多的意思,我懂。這隻是……昨夜我聽聞朱、邱兩家欲以全部家財,求得縣君大人與召陵各族數十頃的土地與豪族的身份,及義勇兵卒軍司馬的職務。這些,似乎縣君大人已然全部為朱、邱兩家辦成。也就是,朱、邱兩家的所有錢財,其實已經全部屬於縣中之公有之物。怎麼你這邱氏大總管還是一口一個自家的錢財。莫非?朱、邱兩家是在以詐言欺騙縣君不成?”

邱質聞後冷汗直下,邱易得不錯。如按道理來,朱、邱兩家自昨日起,既得到各族的同意賣地一事,與認同兩家成為召陵豪族的身份,今日一早縣君又授予了朱、邱兩家義勇兵卒各級將官的職位,朱、邱兩家的錢財其實已經與兩家無關了,全部都算是縣中的公中之物。

道理雖是如此,可除了邱易以外,他人似乎還未反應過來這個巨大的轉變。這似乎又與朱、邱兩家最初的想法,以已之財為縣中養兵,從而得到地位與縣中大權的想法大異。沒想到當初的妙著,在其中竟有許多沒有想到的破綻。這讓邱質萬分的慌急,再也無心與邱易爭辨,急急的轉身回城。

邱易等三人經邱質一鬧,再也無心談話,便各自離開紮營或募兵去了。

可能是第一批義勇兵並無多少死傷便守護住了召陵,加上又得到縣中不少的賞賜與募錢,這個榜樣是巨大的。在得到又一次募兵千人的消息,全縣缺衣少食的赤貧民壯紛紛趕來應募,當日便聚齊了上千人。於是邱易如願的在一日之間便募集到了一曲的兵卒。

隻是兵卒們還需兩三日的時間去安排家事,方能再度前來應募從軍,所以邱易雖召了一曲的人馬,其實手下還是無人可用。隻有那三十餘名虎視眈眈,不明其心的兵卒官長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