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安被他眼中射出的冷光刺得發怵,一縮脖子下意識地點點頭。
在這種娛樂場所中做保全工作的大多與黑道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牽牽扯扯的關係,這保安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茬,平時仗勢欺人的事也沒少幹,在普通人麵前是耀武揚威慣了的,並非是十分懼事之徒,但這時給風過野冷眼一刺,不知怎麼就畏縮起來。
他正要伸手去接過字條,忽然瞥見圍觀的人個個神情怪異,都似乎帶有譏訕之意,才又意識到自己竟給一個年不及弱冠的少年嚇住了,旋又迅即搖搖頭,咋呼道:“小子,你竟敢在咱夜貓門口鬧事打人,吃豹子膽了是吧?”
風過野臉一沉,正想甩他一記耳光,這時有五六個身著統一的便服,麵色輕浮一看便知是內場保安的青年從夜總會裏麵魚貫而出,想是見大門被人堵住影響了生意的客流,特地過來察看情況的。風過野心念一轉,想起自己來這並非挑場抄棚,而是幫楊心心找人救急,若是引起爭端就不好收場了,遂按住火氣,不理會在一旁張牙舞爪卻不敢上來攔阻的保安,拉過楊心心徑直到街邊的一個公用電話亭撥了一個電話。
剛放下電話,那邊的保安領著那幾個油頭粉麵的青年朝他們走來,楊心心有些害怕,忙靠近風過野扯住他的衣服,風過野拍拍她的手道:“別擔心,今天我一定幫你找到那個鍾名山。”
走近後,一個領頭的青年越過保安上前審視了風過野一番,麵露不屑,大模大樣道:“喂,小子,剛才是你在動手打人?”
風過野瞅他一眼,懶得吱聲,那保安忙不迭cha嘴道:“陸哥,就是這小子。”
陸哥瞪了瞪眼,心想我先就問過你了,難道不知道就是這小子麼?還用得著你來搭野言?又問道:“喂,是你麼?”
隨他怎麼問,風過野隻是不答。
耗了好一會兒,問了三五番都碰了壁,陸哥大覺掛不住麵子,怒聲喝道:“小子,老子給臉你偏不要是吧?兄弟們,把這兩個小鬼都帶到值班室去問個清楚。”心道這當兒要不是正逢多事之秋,大哥千叮萬囑一定不能多惹是非,老子非打得這小鬼滿地找牙不可,何必在這裏跟他夾纏不清?幹脆把他們弄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我在這礙你什麼事了麼?你有什麼權利可以帶我走?”見他們要動手拿人,楊心心已經駭得小臉發白,風過野不能不發話了。
陸哥一時語塞,發生在大街上的這事的確與他無半點關係,夜總會的門前過道雖然被看熱鬧的人群暫時堵了一會,但用不了多久自然就會散開,於生意也無多大影響,毫無必要去動幹戈,隻是眼前這小子目中無人的態度卻令他大是光火,自己出來混了這麼久,大小也算個“哥”級別了,卻讓一個小毛孩視若無物,這臉麵望哪擱都不光彩。
“怎麼不關我事?他是我們的客人。”陸哥指指還躺在地上裝樣叫痛的胖男人道:“客人來這裏消費,我們就有責任保護他的人身安全,現在他受到了傷害,而你是動手打人的凶手,我當然要扣留你。”
見有人為已出頭,那胖男人忍住痛,以與他肥胖身軀極不相稱的敏捷速度迅速爬起,拖著一條傷腿一瘸一瘸移過來,大聲嚷道:“這位大哥說得好哇,真是太感謝了,身為受害者,我強烈要求你們一定要嚴懲傷人的凶手。”
“聽到了沒有?”陸哥對風過野和顏悅色地說:“為了給客人一個交待,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好協商怎麼處理。”暗忖四周圍觀的人太多,為防意外,大眾廣庭下不妨對他‘客氣’一點,隻要把人弄進自己的地盤裏去,到時叫他圓就圓,叫他扁就扁,還不是任憑自己拾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