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自祁三出頭後,夾在人群中的一個小胡子暗暗咕噥一句,掏出手機縮在別人身後低聲通話,沒說上幾句,手機忽然被人劈手奪去,小胡子愕然抬頭,隻見風過野神色冷峻地站在他跟前,勾勾指頭道:“熱鬧瞧夠了麼?跟我過來。”說完自顧轉身往回走。
小胡子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心虛地叫道:“我隻是路過的,不關。。。。。。。”話猶未畢,已有幾個青年壯漢抱著手臂圍上來,眼中譏嘲之色甚是明顯不過,一個特別結實壯碩的漢子冷笑道:“朋友光棍點罷,免得大家傷了和氣。”
小胡子眼珠急轉,還想推諉拖延,那漢子一雙大眼圓鼓如牛,悶哼一聲,左右偏頭扭動粗壯的脖子,發出喀喀的骨頭脆響,頗是不滿地捏搓著鬥大的拳頭,見沒有自己分辨的餘地,小胡子無可奈何,磨蹭著舉步跟去。
“她你一定認識吧?”
瞄一眼不知所以然的楊心心,小胡子飛快道:“不認識。”
“哦”,風過野拉長音調:“你確定?”
小胡子隻覺從風過野眸中射出的光芒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強作鎮定,不自然地說道:“我真的不認識她。”
風過野冷冷地注視他好片刻,小胡子抵不過他如利刃般的鋒銳眼神,惶惶地避開麵孔,心中大呼邪門,自己也算是一個閱曆過不少風浪的老江湖了,非是無膽鼠輩,此際卻在這個身手驚人的俊美少年威淩氣勢壓逼下,猶如雄獅利爪下的失魂綿羊,竟全然興不起半分違抗的念頭。
旁邊的三哥感覺到從風過野身上彌發的強盛威勢,亦是暗暗心驚,在折服卓二慧眼識人之餘,不動聲色地轉著心思。
“三哥,麻煩你幫我把這張字條帶給鍾名山,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把這個人也一起帶去給他見見,我就先回去了。”這個小胡子的言行太過可疑,風過野懷疑他就是受綁架楊心心媽媽那批人所指使,故意來夜貓夜總會找機會攪混水。
風過野雖然有這樣的猜疑,但此事與他沒有一丁點關係,對他來說能幫楊心心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加之對於楊媽媽為何會被人綁架,以及這件事後麵的內幕,所有的來龍去脈他都沒有一點頭緒,更不想將自己不明不白地陷進去,是以連明知小胡子還有一個同黨在場,他也不欲再多事把那人揪出來,這些人事怎麼去糾扯都與已無關,他所能做的隻是把這個小胡子交給鍾名山,說不定對楊媽媽現在的處境能有點幫助,就算對得住楊心心了。
“風老弟且慢,祁三還有一事要請老弟幫忙。”見風過野攜楊心心想就此離去,祁三忙叫住他,道:“也請丁警官助祁三一臂之力。”
丁威並無異議,一口應承,風過野卻大為不解。
祁三在陽山市黑道上的勢力可謂一手遮天,隱為所有的黑幫老大龍頭,會有什麼難處要自己幫忙?有求於丁威還好說,畢竟一為官一為民,自古就是民不與官鬥,尤其是在黨派政府專權的和平時代,象祁三這類灰色身份的人物並非占山為王的草寇,非白非黑在夾逢中求生活,更要附翼在官方勢力下仰其鼻息才能生存,官匪一家非是無稽之談,本來是社會潮流與大勢所趨造成的結果,丁威的父親是陽山市的政法委書記,在背景深不可測的卓二斡旋搖控下,祁三平時與他們想必早已暗通款曲,有什麼事當然會出言求助,隻是自己一介平民,又能幫上祁三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