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祁總。”董川向四周團團抱了一拳,“各位大哥對我董川想必都不是很陌生,今天當著大家的麵,我要向潘冬討個公道。”
“我董川從出道至今也有十多年了,這麼多年來浴血出生入死為他潘冬拚下榮昌這份偌大的家業,不敢說勞苦功高。。。。。。”
這董川在榮昌是個老資格,是榮昌老大潘冬發跡前的一個老兄弟,榮昌能夠發展壯大到今天的規模,他在其中的確也立下了汗馬功勞,功績不可埋沒,隻是這些年來隨著榮昌勢力的逐步擴張,董川羽翼漸豐,野心也隨之擴張,不甘心始終為他人作嫁衣裳,前段日子就拉了一批人馬想脫離榮昌出來單幹。
隻要不與原屬幫派的生意起衝突,黑道中這種另立門戶的先例也有,不算壞了道上的規矩,潘冬苦留董川不住,無奈下隻得同意了。但他是個心胸狹隘之人,不滿董川拉走他的手下,又怕其他人跟風,因此表麵上雖是願意支持董川另起爐灶,還額外支助了一筆錢,暗裏卻找人對他下黑手,隻是百密一疏,事先不知怎麼走露了風聲,竟讓董川死裏逃生逃了一條性命,投到周重山的門下養好傷後,今日終於找到機會堵住了潘冬,尋他一決前仇。
這種仇殺在黑道上可說是層出不窮,不是什麼新鮮事兒,眾大哥聽完後都覺隻能怨潘冬自己做事太不小心謹慎,才留下禍端來,俗話說牆倒眾人推,見祁三已經擺明態度偏幫董川這一方,眾大哥義憤填膺,紛紛發言聲討潘冬做人無情無義,冷血寡廉,實是陽山黑道的恥辱,均道不齒與這等陰險小人為伍,便是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聽董川喋喋不休地講述著劇情老套的恩怨情仇,風過野很有些氣悶,暗道這家夥看起來也象個漢子,行事卻如此婆媽,再看見眾人齷齪的嘴臉,鄙夷之餘忽然興起一個念頭。
潘冬知道大勢已去,斷了求救之念,慘然一笑:“一人做事一人當,董川,榮昌的一切我都可以交給你,念在以往我潘某人待你尚算不薄的份上,請給我的家人留一條活路走。”
“好。”董川早就在等他這句話,從懷中拿出一疊文書,遞過一支筆,“這些文件是榮昌名下所有產業的轉讓授權書,你把它簽了,我保證不動你的家人。”
潘冬雙手微微顫抖,接過文書提筆一份份簽了下去,簽了幾份突然停筆,叫道:“董川,你答應留條路給我家人,為什麼把房子也要收走?你讓他們以後住哪?”
“哦,你是說你現在住的那幢別墅是吧?”董川輕描淡寫道:“你別忘了這也是公司的物業,我當然要收回來,再說你的家人以後算是什麼身份,配住那麼高級的地方麼?日後我另外找套房子給他們住下就是了,你痛快簽了罷。”這幅神態明顯就是在敷衍了事,之前所承諾的保證看來更是信口開河了。
“你。。。。。。”,潘冬剛咬牙吐出一個字,又自頹然泄氣,慘笑道:“好好好,算你狠,我簽,不過,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回去跟家人告別?”說話間低下頭去掩住眼中的凶光,便自顧將手放到懷裏去掏摸手提電話。
“快點。”董川看似不耐煩,眸中卻閃過一絲獰笑,仿佛還帶著貓捉老鼠般的快意,右手背到身後微一聳動,手心裏已多了一柄鋒利的匕首。
董川的動作很顯眼,隻瞞過了潘冬的視線而已,眾人卻是裝作視若未睹,誰也沒有出聲,風過野看在眼裏,心中又是一動,悄悄將位置移動少許,在桌上摸了兩個煙灰缸執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