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沁一出來,眾人便都閉了嘴,君灩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茹惜還是剛剛的樣子,臉上並沒有什麼血色,蒼白一片。
蕭鳳沁走上鳳座,端莊嫻靜,看了眼淑妃,笑著說道:“本宮剛剛進來的時候就聽見淑妃的聲音,不知道在和眾位妹妹說些什麼,那麼高興。”
淑妃臉上也是溫婉,含著笑說道:“這幾日玉上嬪不知道怎麼了,就喜歡看戲,昨日看了《牆頭馬上》,今日還吵著要去看,臣妾說盡是才子佳人的戲多沒意思,還不如看看《完璧歸趙》什麼的,玉上嬪肚子裏麵的皇子聽了這些,耳濡目染的,以後也能為皇上分憂了。”
皇後嘴角的笑容沒有絲毫破綻,但是君灩明顯地看到了皇後的眼神似有若無地在齊茹惜的身上飄了一回,才對著淑妃說道:“淑妃的話確實是不錯,隻是本宮覺得玉上嬪有孕,還是在宮裏麵多走動走動才好,總是坐著難免壓住肚子,對皇子不利。”
皇後說完不等淑妃說話,就看著玉上嬪:“玉上嬪,你也別整日這麼懶懶散散的,多在宮中走動走動,當初瑾貴嬪懷著宏煜的時候每天都去太後宮裏請安,瑾貴嬪懷孕了不忘孝順太後,之後生下的宏煜也格外是孝順些,你也多學著才是。”說罷又上下掃視了幾眼玉上嬪,皺著眉說道,”我看這些日子沒注意著,玉上嬪又豐腴了不少,人懷孕的時候確實是容易胖,但是到底胖了對生孩子也沒什麼益處,我看這戲也不用天天看,今日你便去慈安宮和太後說說話就是了。”
玉上嬪被皇後訓誡了一番,見淑妃不做聲,隻是唯唯諾諾地應了。
皇後訓誡完玉上嬪,便輕聲說道:“我聽內侍局的人說,昨夜是齊禦女頭次侍寢?”
茹惜聽了這話渾身震了一下,誠惶誠恐地走上前,在大殿的中央跪了下去,對著皇後磕了一次頭,說道:“皇後娘娘萬安。”
皇後點點頭,看著茹惜:“曆來妃嬪頭次侍寢,不論結果如何,都要向中宮主位問安,不過侍寢也不是什麼大事,本宮也沒什麼要說的,唯一想讓你知道的就是作為皇上的嬪妃,最重要的就是為皇家開枝散葉,皇上正值盛年,但是膝下也隻有二子二女,還望你們在子嗣上用些心才是。”
茹惜低著頭應了,皇後便讓她起了身。
自茹惜起身之後,便有妃嬪在底下甕聲甕氣地說著什麼,也有隻言片語落入了君灩的耳中,君灩明白她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卻也是無能為力。
皇後自然也是明白眾人在說些什麼,便在一邊拿了一柄白玉如意在手中把玩著,一邊把玩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皇上最近因為國事,鮮少來後宮走動,不過皇上不來後宮,也不盡是國事的緣故。”說罷沉著聲音,“你們不懂得取悅皇上,也是你們的過錯,若是你們有幾個可人的,皇上忙完了國事,在哪個宮裏能舒坦些,留住皇上,那也是你們的本事。”
皇後自有自己的威儀,如此沉聲,眾人皆是不再言語,有些膽戰心驚地聽著皇後接下來說的話:“你們沒本事留住皇上,在後麵嚼舌根,說是非倒是能幹得很,太後不管後宮,但是本宮是皇後,不得不管,以後誰要是在說什麼風言風語的被本宮知道了,本宮也是絕不會寬縱了去。”
聽了皇後這麼說,眾人也是不敢再說些什麼,隻能行禮道:“謹遵皇後娘娘教誨。”
皇後點點頭,便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都退下吧,阮美人和齊禦女留下,本宮有些話要說。”
君灩的心神一凜,看向茹惜,茹惜也是一臉的惴惴不安,緊張地看著她。
待人都走完了,皇後這才放下手中的如意,歎了口氣,看著茹惜:“齊禦女,昨夜的事情本宮都已經知道了,難為你了。”
茹惜的眼睛在聽見了這句話之後立馬就紅了,聲音也是帶了哭腔:“有皇後娘娘體恤,臣妾不敢埋怨。”
皇後轉頭看著君灩:“阮美人,你是華正宮位分最高的,齊禦女的事情你要看好了宮人,免得宮人以訛傳訛,壞了齊禦女和你們華正宮的名聲。”
君灩的心中驀得一暖,對著皇後行禮道:“皇後娘娘寬厚仁德,臣妾定會警醒宮人,不讓他們說三道四。”
“你是個聰明人,本宮信你。”說完皇後又對著茹惜說道,“本宮聽說你身邊隻有一個宮女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