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看著窗外瓢潑大雨趙思琦坐在教室裏心緒卻早已隨著那雨水流淌至了遠方。
耳旁回蕩的依然是當日,那名神秘女子的那聲,我的孩子。
他當然也知道,自己的母親不可能那麼年輕,但是作為一個自小便沒見過母親的孩子,他心底渴望的又有誰能理解。
兒時打架總被同齡人羞辱,罵作沒娘的孩子!遍體鱗傷回家接著再被那醉醺醺的父親胖揍一頓,那個時候他便想,要是自己有個母親多好......
萬幸的是董欣芹的到來多少在他童年留下了一點點美好,作為後媽她將趙思琦視同己出,這這個家裏她儼然已經有了能取代母親的地位。
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越來越多的不滿和懷疑都讓這個少年深深的對那從未蒙麵的母親產生去尋找的念頭。
性命籍貫,父親從未對他提過母親的名字,也不曾對他說過半點關於母親的過去。
他也曾偷偷在家裏翻找戶口證件試圖從中找點什麼蛛絲馬跡,但最後得到的依舊是兩手空空的資料。
身高長相,他甚至連母親的長相都不知道,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連一張照片一秒的視頻都不曾留下,這已經讓他產生了更多的懷疑。
親戚,從小到大他幾乎沒出過遠門,拜訪過任何親戚,就算父親是沒有親戚,那母親總不會也是個孤兒吧?這一切他兒時還沒感覺到什麼。
但是,長大之後他深深的感覺到了這件事的不正常!
這一切都不正常!
厭煩的情緒一天天的積壓在少年的心頭,當他經曆了校門那次事件之後,他已經明白自己等待已久的答案除了自己親手去挖掘之外便再無他法。
所有人似乎都在回避他,任何知道內情的人都在欺騙著他,這便是他此時心底最真切的想法。
他甚至有點恨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母親會遭受這種不公正的待遇,難道她是個罪犯,需要忌諱到連名字都不能給他知道?
又或者她是個壞女人,把父親深深的傷害了,他才這樣每天借酒消愁頹廢至今?所有他才不願意提起母親過去的一切?
望著窗外的大雨,趙思琦輕輕的歎息一聲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喂,二貨!老師叫你呢!”
坐在隔壁的一名紮馬尾的女生輕輕在他桌子下踹了一腳,試圖讓他在神遊的狀態下回過神來。
“啊!是!老師!”
聽到隔壁女生的提醒,他一下驚醒就像是螞蚱一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大聲說道。
哈哈哈哈!
當他看到周圍的同學都像看白癡一樣看向他的時候,趙思琦才明白自己再一次被人耍了,怒瞪了旁邊的馬尾女生一眼用唇語罵道:算你狠!何靜,走著瞧!
完了,他抬頭對講台上已經是在暴走邊緣的老師尷尬的笑了笑,道:“老師......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趙思琦,你上課睡覺就算了啊!你還這麼明目張膽的擾亂我的課堂紀律......你這沒組織沒紀律!下課後,到辦公室來一趟!上次饒了你,這一次你家長不來就別想回家!馬上就要期末考評了你這一天天拖累著......”
啊!
趙思琦此刻隻感覺雙耳的嗡嗡鳴叫,至於台上的老師的說教他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下課後,趙思琦可不是那種聽話的學生,去辦公室挨訓?門兒都沒有,直接抱著足球便翻窗逃走,二樓的教室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但對他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
在老師的勃然大怒之下,他公然逃走了,氣得老師當場就拿手機翻出趙飛翔的電話劈頭蓋臉地一通狂噴便懟了過去。
那個坐在他旁邊的女生則是,看了一眼講台上憤怒的像一頭獅子的老師,再走到窗邊扭頭看向那奔跑的背影,不由的撇嘴一笑:這小子還真是有種啊!
夕陽下。
何靜就像往常那邊帶著耳機騎著自行車在河畔長提上悠閑的往家趕。
不經意間,她突然瞥見河對岸上似乎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摘下耳機凝視過去,果然,那在草坪上旁邊放著足球懶洋洋躺著的不是趙思琦又是誰!
騎著車子過了橋,繞到趙思琦旁邊跳下車,何靜有點幸災樂禍的笑著道:“怎麼了?不敢回家了嗎?哈哈哈!上次你偷我的作業本去廁所擦屁股這仇我也算是徹底報完了,以後我們的恩怨可就一筆勾銷了啊!”
眯著眼睛看著夕陽,趙思琦冷不防聽到耳邊傳來這個熟悉的聲音,當即直接從草坪上滾起來,大聲怒道:“你這女人,害了我三次,前兩次害我給我老爹揍的半死,這次就衝那更年期女人的告狀火氣我老爹非殺了我不可,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