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白言晨心中有一種難以明了的感覺,低頭沉思,他心中也在思考,在外人看來這是一次機會,天大的驚喜,而在他心中卻還有一絲不舍。
天人交戰,神色隨著汽車飛馳的陽光變得有些斑駁交錯,時而猙獰時而溫柔,時而堅毅時而懦弱,雙手握拳,緊緊得不肯鬆開,太多記憶好像一直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幅難看的古畫,毫無畫風可言,更別提美感,就這樣,白言晨心中那種爭鬥如同戰場在廝殺。
許久,白言晨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可是這一刻在朱文平眼中卻變成了一種永恒的畫麵,撲麵而來的氣勢,如同一頭肌肉繃緊的野狼,隨時就要撕咬掉世界。
要麼就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這是白言晨前世的格言,也是因為這個他才在最痛苦的時候堅持著,雖然在車禍之前他隱隱覺得已經無法堅持住。
段軍似乎也感覺到後麵兩個小家夥的異常,回頭正好對上了白言晨此時的目光,鋒芒畢露,毫不退縮,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不像戀人的眼神,好像是一種爭鬥,空中突然有一種閃爍的光芒,刺目彌漫著淩厲的氣勢。
隨後段軍把眼神收了回去,靜靜看著前方的風景,就好像剛才的一幕並沒有出現過。
“一個有趣的小家夥。”段軍那棱角分明的臉上隱隱有了一些笑容,眼神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獵物。
繞了好多山路,就連白言晨就覺得車輛顛簸的震動就要摧毀他的神經的時候,一句話帶來了光明,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原來站在大地上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到了,趕快下車。”
一聲令下,段軍一馬當先走了出去,白言晨和朱文平也沒有遲疑,兩個人都不想再呆著車裏一刻了。
可是一下車就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一個操場,已經站了足足有三百多人,雖然都穿著各色的衣服,不過每個人都安靜得站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接著微弱的月光還能看到有的人臉上有一些傷。
“去站隊。”段軍沒有解釋什麼,隻是輕喝一聲,喚醒了還在為此發呆的兩人。
白言晨其實沒帶多少東西,就背了一個包,裏麵隻有一些洗漱用品,他知道其他東西帶來了也不需要。
就這樣在月光下,幾百號人就這麼站著。
不知道多久,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終於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輛黑色吉普消失在黑夜中的時候。
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看著眼前所有人,“首先歡迎大家來到這裏。”
停頓了一下,掃視過眾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無情,這就是白言晨前幾天見到的那個年輕軍官,而段軍則換了一身衣服站在他身後。
“然後,我要告訴大家,你們在這裏是沒有名字的人,我也不需要知道名字,為什麼呢?因為每過一個月你們中間就會有人滾回去,滾到你們該去的地方,每過一年就會有一次考核,不達標的也會滾,所以走的人太多,我實在不願意記住。”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卻在這個操場上徹底響起。
“這裏,是強者呆的地方,所以要放棄提早。”
所有人都沒動,沒有一個人提出什麼問題。
“很好,你們不需要知道什麼,在這裏隻有一個字,練,下麵,以8個為一組從左到右報數,完成後自動分隊,站3個小時軍姿。”說完沒有停留就走開了,段軍走向前,看著眾人。
可是在白言晨眼中看到一種詭異,似乎年輕軍官在臨走之前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秒。
有些詭異的錯覺。
明天是否依舊美好,你是否還好,我在想你,可惜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