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和安白的生活總算是正式開始了。而王府那裏隱隱又有些不平靜了。
蘇夙歌坐在椅子上,正專心致誌的繡著衣服,卿兒走了,耳旁沒有人膩著她,心裏空落落的。隻好繡點東西打發時間,等下次卿兒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上,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那麼小的一個人,要怎麼照顧自己。她還是後悔了,她疼愛的孩子,因為種種事情,那麼小就被迫離開她。心疼之色溢於言表。歎了一口氣,分神間,針尖紮進食指,冒出鮮亮的血液來。“啊,王妃。“蘇夙歌忙把繡棚拿開,身邊的丫頭九兒忙用手帕捂著流血的食指,蘇夙歌擺擺手,示意沒事。但心中一時之間多了不好的預感。
“王妃,宮裏的公公來傳旨了。”門外老仆的聲音響起。宮裏?好端端的,宮裏為什麼會有旨意下來。蘇夙歌起身理了理衣服“王爺呢?”九兒答道“王爺帶著三少爺,四少爺出府了,現還未回。”“要不要奴婢著人去叫大少爺和二少爺?”揉揉因長時間用眼帶來的疲憊。手搭上九兒的手腕。“不了,想來不會是什麼大事兒。”“走吧,去接旨。”
大廳
“老奴參見王妃。”熟悉的聲息令蘇夙歌渾身一震,“邵進?”邵進眉眼含笑“王妃還記得奴才。”蘇夙歌渾身顫抖“自是記得的,皇上身邊的紅人,本王妃怎能不識?不知是怎樣的大事,竟勞煩公公跑一趟?”笑著答話,與平常並無多大的區別,隻有九兒才知道自家王妃的手在顫抖。王妃,怎麼了?邵進浮塵一甩。尖細的聲音響起“恭王妃接旨~”惴惴不安的跪下“皇後鳳體微恙,著恭王妃入宮侍疾。”“臣妾接旨。”邵進笑著親自去扶了蘇夙歌起來“應是皇後娘娘病中思念娘家人了,所以求了陛下的一道旨。娘娘可是隨著老奴進宮?”蘇夙歌心中苦笑,她哪裏會思念她,從前的往事,她不肯原諒,又因為是皇家的事兒所以也不許別人說三道四,可是終究是發生了。況且那個人從來不像是樂意見到她的樣子。“等王爺回來......”忽而瞥見邵進意味深長的眼,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本王妃隨你去吧。”“是。”九兒欲跟著前去,蘇夙歌淡淡的說了句“你且好好呆著,把歡顏叫來,隨我入宮。”“是。”歡顏是伺候了她十幾年的大丫頭,其幾天病了,正將養著。怎麼要把歡顏姐叫來呢。“勞煩公公等一等了。”“不礙事不礙事。”歡顏來到蘇夙歌麵前扶著她“王妃。”“你來了?陪我入宮吧。”歡顏扶著她入了馬車。
馬車嚕嚕的朝著皇宮而去。
宮門口,蘇夙歌下了馬車。宮門口的習秋笑意吟吟的迎了上來“習秋參見王妃,皇後娘娘可等著多時了。勞煩邵公公跑一趟了。”邵進含笑不答話,衝蘇夙歌行了個禮,“那老奴就去稟了皇上,想來皇上離了老奴也不大習慣,老奴告退。”蘇夙歌點了點頭。眼神淡淡的看著習秋“帶路吧。”習秋毫不在意笑意吟吟的道“想來王妃是來的少了,以後可要請王妃多來陪陪我家娘娘,娘娘一人在宮裏,又不同旁的娘娘有要好的姊妹,煩悶的事兒又不好與奴才們說,要是王妃常來寬慰娘娘就好了。”蘇夙歌手不斷的握緊,歡顏不動聲色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能進宮陪伴娘娘是臣妾的福分。"
再走幾步,未央宮的牌匾近在眼前,明明是炎熱的夏,蘇夙歌卻覺得這裏太冷了,冷的讓人不能忍受。
“恭王妃到~”
殿中美人榻上的莫梔聞言挑了挑眉,“還不快請嫂嫂進來,本宮可是有好多的話等著說呢。”話是這麼說,身子卻坐的穩穩當當的,沒有一絲想起身的意思。奴仆將要出口的話咽下,隻答道“是。”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蘇夙歌深深地俯首跪下。莫梔笑著“嫂嫂何必行如此大的禮,都是一家人,快些起來吧。”說的話是一個意思,可臉色和行動又是另外一回事。蘇夙歌眉眼低垂,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聽聞娘娘身子不爽,可好些了。”莫梔不以為意的笑笑“不過是些小毛病,奴才們大驚小怪,好似我活不去了似的。”哪裏還有什麼病痛能叫她感覺到痛呢?當初那樣的痛都熬過去了,活下來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
蘇夙歌默,就那麼站著,歡顏心疼的看著自家王妃,正欲張口,卻見蘇夙歌微微的搖頭。歎了一口氣。也陪著站著,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半晌,莫梔才好似驚覺一般“該死的奴才們,也不給王妃抬個墩子,眼睛都長哪兒去了?”蘇夙歌笑笑“臣妾無事。”莫梔手上的團扇輕輕遮擋了臉上的幸災樂禍。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蘇夙歌,你現在這般可有曾想過當初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