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護著她們,直到她們走進詭異莫測的雲深之林的囊括範圍中,慕寧才返程。
暗衛狠狠地歎了一口氣,這次出門本就時間緊迫,又為兩個不相幹的人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他已經可以想象到那些人要以怎樣的嘴臉來諷刺和奚落他們了。自家主子任性,他可不能,否則那些年早就死在那些腥風血雨下了。隻盼那些人知些好歹,莫要這個時候撞到他頭上來,更不要以為,他們是那些人中最好欺負的。否則……暗衛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血腥煞氣的笑。他不介意讓他們知道,有些人從不是雜碎可以隨意揉捏的!
往日的他是平易近人的,不過,身為要誓死保衛主子的暗衛,他可是從屍骨血海裏淌過來的,一頭飲人血,啖人肉的野獸啊……
主仆兩人身後,有兩雙稚嫩的眼睛隱於重重灌木之後。
安白不解,疑問的眼神看向雲卿。雲卿眨眨眼,她隻是覺得這一路太順利了好麼?那個埋伏她和小白的家夥應當不會太蠢,會以為隻派一隊人就能殺掉她們。那些被自己師父和父王母妃處理掉的蠢貨們可不少。她沒看到,但並不代表,她一點都不知曉。
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膽,直到進入雲深才算鬆下心來。畢竟這裏可是自己的主場。那些刺客們可沒膽子跨入有濃瘴毒霧的雲深。即便在蠢也不可能送命。
撇撇嘴,雲卿知道一路上那麼風平浪靜的原因其實更在於那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庇護她們的家夥。那個,莫名其妙的兄長。
嗬,雲卿安撫性的揉揉安白的頭發。身上疼的厲害,畢竟還是算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吧,那個男人即使是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態,也不可避免的在雲卿身上留下幾道痕跡,尤其是左臂上的傷口,甚至可以算作猙獰了,幸虧還有個安白幫忙止血,要不然,就那個流血量,早就失血而亡了。
轉身向雲麓小築走去。心中的念頭卻一時未斷。抱歉,她從未真正信過那個突如其來救了她們性命的少年。他出現的時間節點太詭異了,讓人難免陰謀化。她一向不憚以最壞惡意揣測他人,這也是身處這個王朝最起碼的容身之本。他的恩情是實實在在的,她也是確確實實的感恩,但是嘛……
安白滿頭黑線的拉住她向前走的身影“你又走反了!”像是安撫她的自尊心。隻是隱秘的扶著她。心中愧疚一分也沒表現出來。他知道丫頭不喜歡他自責,所以不曾讓她看到。實則心疼的要死。要不是強撐著冷靜,那個九歲的孩子早就嚎啕大哭了。可一年的修行令他明白,即使哭也是不能改變什麼的,還不如省下力氣幫丫頭控製傷口。不得不說,這個孩子真的實在一步步成長呢。
安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打擊到了雲卿。泄憤似的踩上他的腳背。不顧他痛的跳腳,一把他拎到前麵帶路。
嘛……她是小孩她任性啊~
雲卿才不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雲麓小築等著他們。
顧清風坐在大廳主位上喝下第三杯茶的時候,眉目之間已頗為不耐。其陰沉的臉讓人感覺到風雨欲來的,呃,風暴。
青慕早就躲出去了。開玩笑,讓她自己一個人麵對師父的怒氣?那比殺了她還難過。心中默默哀悼某兩個偷溜的小孩,以前沒被逮到就算了,這次竟然這麼膽大包天,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她已經可以預見他們的下場了。師弟還好,師父一向不太管他,可小師妹嘛……她簡直都不敢想好麼!
師父對小師妹的嚴苛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也隻有小師妹忍得下去,換做是她。青慕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製止自己想下去。她連想都不敢想,足以見其變態了。而且,青慕才意識到,貌似師父隻對小師妹這樣耶?真是令人費解……
懶得費心去想無用的問題。她得趕快去入口告訴那兩個小家夥,得做好心理準備啊。暴怒狀態下的師父可是比平時更恐怖了十倍百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