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鹿看了看張曉雲手上的紋理,隨即卻是低聲應了一聲,“開始吧。”
張曉雲微微皺了皺眉,還是開口問道,“國母,你……”
白鹿聞言,卻似乎是多有責怪,“遇事果決些,猶猶豫豫成不了事。”話音落下卻是走近張曉雲身邊,白光再起,一時之間,張曉雲也看不清眼前的動靜,單單隻是感覺白光籠罩著自己的手臂之間,似乎有無數爬蟲撕咬,讓人難以忍耐。
張曉雲本就在鎖妖塔受傷不淺,此刻又是在這白光之中飽受煎熬。一時之間也是額前微起冷汗,微微顫抖著,勉力的支撐著意識。
這白光不像是剛才楚煥在時所見的那邊轉眼即逝,反而是凝實成一道光柱一般。加上這大片的枯萎林木,按理這裏也算是正陽峰附近,但是今日卻是少有巡視弟子前來探查。
這白光聚成的白色光柱籠罩著張曉雲的手臂長達半個時辰之久,饒是張曉雲也是麵色蒼白,冷汗涔涔。索性,這白色光柱終於是緩緩的消散,露出裏麵的白鹿。隻是此刻這白鹿身上卻是籠罩著一層黑色的紋理,一時之間黑白分明,顯得有些詭異。
白光散去,白鹿也未曾開口,隻是那些黑色的紋理宛若實質一般在白鹿身上不斷的蔓延,片刻之間將白鹿完全吞沒。張曉雲見此卻也皺著眉頭,心中多有難言。白鹿籠罩在黑色的紋理之中也不過些許時間,黑色紋理盡數聚集在白鹿腹部,隨即這白鹿鼓起的腹中驟然伸出一隻手,直接將白鹿的肚子生生撕扯開來,不過些許時候,一個渾身染血的男人卻是徑直從白鹿腹中站了起來,而那白鹿似乎就這般身死隕落。
無數的黑色紋理仿若實質流向這男人的胸口,凝實成一顆黑色圓潤的寶石模樣,而直到這一刻,這個男人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張曉雲。
張曉雲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臉上依稀帶著白鹿的血,但是他的麵龐卻是清晰可見,這個男人和張曉雲一模一樣,若是非要說有些什麼不同,隻是在他眉眼之中多出了一絲霸道,少了一些儒雅之氣。
“父親……”張曉雲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低著頭開口說道。
“……”這男人並沒有回應,隻是環視著四周的黑衣人,“我族中人,何以藏頭露尾如過街之喪犬?”
“魔君!!!”這那人平靜的一句,卻是驟然激起這場中魔族的士氣。魔族眾人本就對這蜀山之行多有疑惑,甚至魔君出現之時尤其帶著疑慮,但是此刻眾人卻是不顧這奔波的勞苦,掀開黑衣,露出各自的麵容,這些魔族並非是像走獸飛禽一般千奇百怪,反而顯得和尋常之人並無差異。
“先回南疆。”見眾人脫下黑衣,這男人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依舊隻是淡淡的看了看眾人。
一語令下,魔族眾人盡數聽令。隻是張曉雲一時愣在一邊,似乎這才注意到張曉雲一般,這男人看著張曉雲,卻也沒有說話,隻是化作一道黑色光影消失。眾人見此,也盡數跟隨,一時之間,隻剩下了張曉雲和地上看起來有些血腥的白鹿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