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雲話語之間霸氣盡顯，卻是鋒芒畢露。真若是認真說來，楚煥也不過與張曉雲不過幾麵之緣，算不得生死之交，更算不上本族中人。
這天下大勢，宗門之爭，可大可小，好比利劍在手，始終不見得安心於人後。當世，更是如此。
昔日，楚煥尚且能夠聯合些小門小派據守一方，隻要修為高強，為何這主事之人不能是我？這修士之間本就是如此簡單直接。此刻，張曉雲談及這麼許多豪言壯語，但是真是邀請楚煥出力甚至是賣命卻也不能單單隻憑著口舌誌願。
楚煥拿著筷子，卻也未曾放手，這世俗竹筷倒是許久未見，一時倒也看個新鮮，再則真若是加入魔族，怕是是也算不上好事，楚煥雖是心性平和，但是卻也不傻。
“我們會帶你到淨水禪院。”
張曉雲簡單幾句，眼角餘光之間卻看見楚煥正聚精會神的看著竹筷，倒是轉過話題。
“三門早衰，天下尚道。我一直很奇怪這世間竟然還有禪院？”楚煥倒是回過神來，隨口接道。
“大道三千，千人千法，不足為奇。隻是淨水禪院中人不喜外客。即便是我們帶你去了，最後卻也不能幫你什麼。”
張曉雲話語之間，倒是對淨水禪院有些了解。
“此刻動身？”楚煥皺了皺眉頭，雖然這裏山水人情未曾細看，但是師晴在花夢手中，楚煥也自然沒有多少閑情逸致。魔族，南疆危亡也好，這漁家小菜也好，在楚煥眼中卻也相差無多。
楚煥自然不至於貪圖這一道漁家小菜。
“淨水禪院臨近第一斷界，渡口的木船每隔七日才會有去往第一斷界的渡船。如今，算來還有五日才能前往，你就在這裏歇五日吧。”
張曉雲簡單幾句安撫，卻也沒有過分強求。
“多謝。”
楚煥見此卻也抱拳道謝，對於張曉雲的印象倒是好上幾分。魔族幾次三番來尋找自己，想必自己身上的建木之種，他們也是極其看重，張曉雲話語之間也多有炙熱。隻是沒想到張曉雲卻是對楚煥不加約束，雖是有心卻不強求，單單就這氣量卻也說得上能成大事之人。
兩人對話到了這裏，似乎也該告一段落。楚煥也準備起身告辭，畢竟這桌上杯盤狼藉之外卻也早涼。
“對了，這裏的景致不錯，你也來看看吧。”張曉雲見楚煥起身，倒也起身拉著楚煥走到一側。初時，楚煥和張曉雲言談細致，倒是未曾注意到這漁家似乎已是半山腰的位置。
這漁家本就是吊腳樓閣，沿著山腰搭出了一座小樓，此刻張曉雲和楚煥站在這小樓之上，遠望之下，遠處的河水倒影之中點點璀璨燈火卻是如那夜空星月一般讓人頻生感慨。
這樓閣算不上高，但是卻也恰好適合看這長河燈火。太高就迎著寒風，太低就染了煙塵之氣，看得出張曉雲倒是十分會選地方。
“……”楚煥看著這長河燈火卻也一時無言。
“楚兄，這景致如何？”張曉雲倒是開口說道，話語之間多少有些自得。
楚煥一時無言，這長河之中燈火點點雖也算是好看，但是這燈火之中不知幾多人家，幾多人情。眼前的雖是長河燈火卻也更是魔族眾多族人飲食起居，朝夕生活的氣象。
“若是我能夠帶回師晴，我可以幫你們。”
楚煥話語之間倒也妥協了幾分，畢竟萬物皆有靈，張曉雲如此邀請，楚煥也不便視若罔聞。
“楚兄實在大義！”張曉雲話語之間倒是抱拳行禮。
“有言在先，無論你們要我做什麼，第一，生殺無端之事不做，第二，違背人情之事不做。第三……留個日後注解。”
楚煥見張曉雲抱拳行禮，倒是皺了皺眉頭，補充了一句，隱隱之間倒是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但是眼下也算不得什麼，卻也不便收回初時的話。
“楚兄這幾日就在這漁家小住吧。”
雖然楚煥有言再三，張曉雲卻也沒有應聲，單單隻是轉過話題，指了指遠處的樓閣，開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