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旁,楚天行羽衣飄然,雖然不過是一縷殘魂,但是經過淨水洗滌卻是隱隱凝而不散,隱隱有些初時的聲威。
楚煥一手護著師晴,看著楚天行離去,倒也沒有言語。
其實真若是以往,或許楚煥也不會太明白楚天行的感覺,畢竟鴻圖霸業未曾成就,單單隻是失去了一個女子,如此沉迷,蕭索,不免有些讓人恥笑的意思。
隻是今時今日,楚煥經過了道尊殿變故,所有的一切也都竹籃打水,不複空夢。真要是說重新拾綴起來,未免太難了。
物是人非,佳人難再,難免有些蹉跎。
一念至此,楚煥卻也看了看懷裏的師晴。師晴恰好也看著楚煥。四目相對,卻是師晴當先皺了皺眉頭,“你看著我做什麼?”
楚煥微微一笑,卻是鬆開手,“我在想我何時能夠找到一個知心佳人。”
“我告訴你,你別打我主意啊,雖然我美麗善良……”
師晴話未說完,楚煥卻是徑直轉身離去,“喂!你聽我說完啊!”
楚煥淡淡道,“你怎麼也學會了這麼油嘴滑舌了。”
師晴尚未開口,楚煥卻是腳步一緩,倒是讓師晴一頭撞在了楚煥後背上。
“你!!!”師晴正要開口。
“你也聽到了,他不說,你當日若是有能耐救下寶兒,也不用這麼麻煩了。”楚煥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不淨,眉目之間卻是冷淡有餘,“你也別說你不能,當日雖是寶兒自決於三日月之上,但是你那缽盂應該對魂魄有奇效才是。”
不淨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細致些,隻是為何每次都要拚著頭破血流撞那南牆不可,單單隻是為了表現得魯莽些去掩飾自己?”
楚煥臉色淡漠有餘,淡淡道,“我沒你這麼愛算計,隻是事到臨頭,非生即死,我也沒有轉身離開的理由。便是頭破血流,便是明知不敵,我也沒辦法。”
不淨臉上笑意不減,“建木之種暫時放在我淨水,若是魔族找你討要,你如何作答?”
“你莫不是要我替你擋著不成,你這小廟住金佛,不說是魔族,便是這南疆也難有幾個能夠安然登門以對的人吧。”楚煥話語之外,不知為何想到了花夢,卻也免不了皺了皺眉頭。
不淨看了看楚煥身後的師晴,倒是轉口說道,“即便是你告訴他們建木之種不在,隻怕他們也不會容你,你可想好了?”
楚煥皺了皺眉頭,一時之間倒是沒有應聲。
失去了建木之種,以楚煥此時的力量,不說魔族,單單是衝出南疆斷界之外的那無盡的青紫蛛母的包圍就困難萬分。更不用說,魔族雖是閑散有餘,但是暗裏卻自有規章。無論是張曉雲還是項雪,對於失去了建木之種的自己也難免看清幾分,隻怕到時候未必能夠護得師晴周全。
“你能否送我們出南疆?”楚煥心念一轉,想到了不淨那神乎其技的撕裂空間的手段。
不淨聞言卻是莫名一笑,“可以,第二個願望,代價是將這小姑娘送給我。”
楚煥聞言卻是閉嘴不言,單單隻是看了不淨一眼。
“有求於人,就需態度誠懇些。”不淨臉上笑意更深,“我不會平白送你們出南疆,但是可以送你到南疆深處,你們去嗎?這第一斷界之內,真正的南疆。傳說之中尚且有無數先人,大妖遺寶。你們可想去看看?”
楚煥臉上神色如舊,隻是也不言語,一手拉著師晴,就要徑直離開。
不淨卻是伸出手擋在楚煥身前,“說你心思縝密吧,你又如此衝動,這山穀乃是第一斷界的入口所在,你若是這麼衝出去,隻怕和跳入了斷界長河沒有什麼兩樣。雖然不至於四分五裂,但是眼前也不知是南疆何處了。”
楚煥微皺眉頭,“有事就說,我看你也寡淡得很,難道和你三位師傅講經論道還不算消遣嗎?”
不淨聞言,倒是難得的皺了皺眉頭,隱約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隻是看了看楚煥,倒也坦白說道,“你既然看出了我這孤家寡人,難道不願意陪我在這淨水修禪?”
“你既然沒了建木之種,在這南疆之中當是寸步難行。不如就留在淨水禪院也不失為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