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煥將師晴扶上青銅椅，一時倒也免不了自責一句，“先前是我有些著急了……我原以為你會聽話些。”
“我不聽話……”楚煥輕言細語，師晴倒是徑直頂了一句卻是絲毫沒有顧忌楚煥許多。
楚煥一時卻也隻好笑了笑，也由著師晴的性子。
將師晴帶入內室，楚煥也隨意談及昔日的種種，連帶著鬼穀對弈之說，也都是一一說來。
師晴歪著腦袋看了看遠處桌上的物件，倒是伸手想要摸一下。楚煥見此卻是笑著挽回師晴的手，開口說道：“這地方到底不比其他，白東尋既然自言是鬼穀弟子，想必有些古怪……”
“我先前不想帶你進來，你如今進來了，就不要胡亂觸碰。毀盡了這小小內室尚且算是小事，若是有什麼陣法禁製，隻怕還有些麻煩。”
楚煥話語之間倒是嚴肅許多。
師晴聞言倒是麵色微微一白，卻是將手收了回來。
楚煥見著師晴的動作倒是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你就這麼怕那青銅小馬？”
師晴點了點頭，倒是一時未曾言語。
楚煥倒也未曾追問太多，單單隻是繞過師晴，手中拿著那手絹，正準備接著找尋其中的隱秘。倒是繞行之間卻是皺了皺眉頭。
先前楚煥信步走到桌前，倒是一時沒有注意。此刻看來這上南下北，桌案卻也方正，窗外雖是光影如舊，倒是楚煥心中莫名一動。
“難道是假的方位？”
楚煥低念一句，倒是信步走向窗邊，探著身子看了看窗外的暖陽，一時又看了看遠處的樹木。
簡單看了一陣，卻是額前冷汗微起。
“果然，日出東西，林木生南北……是個錯向。”楚煥心念至此卻是看著桌案上的各色擺件，此刻看來卻是繁瑣無盡，竟然一時好似無數經文在腦海之中驟然回蕩。
楚煥依著窗邊卻是驟然微微一動，隨即卻是麵色一白，身子一緩卻是癱倒在窗邊，隱隱之間卻是感覺腦海之中一陣嘈雜聲響。
師晴坐在青銅椅上一時還沒有察覺楚煥的動作，單單隻是看著桌案上的各色小東西，一時倒也多有好奇。
楚煥額前冷汗漸顯，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手腳漸生無力之感。
這感覺分外突兀，這屋裏也不見靈氣，不生寶光。陣勢不顯之外卻也不知道為何楚煥腦海之中的低聲念誦卻是不絕。
“……到底是什麼？”楚煥皺著眉頭，手絹之中的玉玨卻是隨著手臂之中的無力驟然滑落。
“叮！”
一聲脆響之間，楚煥眼中這玉玨落地卻是驟然激起陣陣波紋，波紋連綿卻是不知多遠。
而隨著這波紋蕩漾之間，楚煥卻是感覺眼前驟然一暗，竟然恍若虛無。
“…………”楚煥心中驟然一驚，隻不過這無盡的虛無之中卻似乎手腳不能動彈，有口不得言語。
而在內室之中，師晴倒是抬起頭，看了看楚煥。
楚煥依舊站在窗邊，似乎也未見什麼動作，單單隻是依著窗邊望著桌案。
師晴簡單看了一眼，倒也未曾多心。隨即又看了看桌案上的東西，一時倒是有些奇怪，“為什麼，這個桌角好像有點突出一塊的樣子……”
隻不過雖是有些好奇，但是楚煥先前的話語尤且在耳，師晴倒也沒有隨便觸碰，單單隻是隨意看著。
而在楚煥意識之中，無盡的虛無黑暗之中，無風無氣，一切就好似緩和停滯一般，就連楚煥自己的呼吸也不知不覺緩和許多。
師晴初時還未曾察覺，但是隱隱之間卻是感覺楚煥似乎一直站在窗邊，未曾走動。當下倒也開口喚道：“我想出去了……”
一語落下 ，楚煥依舊一動不動。師晴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時倒是細細看了楚煥一眼，“楚煥？”
“…………”出乎意料的是楚煥依舊未曾言語一句，甚至連目光也未曾變動分毫。
到了此刻，師晴多少也算是發現了這其中隻怕有些變故。當下卻是自顧自的看了看四周，卻是一時也沒有什麼順手的東西。當下卻是徑直將頭上的玄靈玉機化作的簪子取了下來，朝著楚煥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