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走了,其實早在半年前,他的身體就已經撐不下去了,但是為了心中放不下的戴妮,泰勒二世用著超越生死的意誌,硬是將殘破的身軀拖到了最後。
當一切都結束後,幫助女兒找到歸宿的老父親,終於可以安心離開了。
下葬的那一,原本晴朗的空,變得陰雲密布,珍珠大的雨點砸在地上,很快便積水起來。
而作為皇室的葬禮,泰勒二世的規格明顯有損一個皇帝威嚴,寥寥無幾的惦念者,稀稀疏疏的站在那裏,而且很快他們就離開了,消失在雨做的簾幕中。
最後一個到場的是蝮蛇公爵,隻見他帶著幾把配劍,來到了老皇帝的墓前,隱藏在陰影下的麵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戴妮在看到那幾把熟悉的佩劍之後,心髒感到更加疼痛了,隻不過,淚水與雨水混合後,反而連她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哭泣了。
皇室的直係血脈,此刻除了戴妮以外,已經全部回歸了「曙光女神」的懷抱。
“兄長大人,我把你的幾個兒子也帶來了,你就安息吧,我會把帝國送上世界的神壇的……”
著,深深的三鞠躬後,公爵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一刻,冷清的皇家墓園隻剩下了夏哲和戴妮,仿佛往生的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父親而已。
“夏哲……這個世界好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穿過雨幕,到達夏哲的耳朵裏。
然而,自怨自艾的戴妮很快便感到太陽穴兩旁升騰起的疼痛感。
“疼疼…疼,夏哲你在幹什麼啊。”戴妮想要擺脫夏哲的控製,可惜嬌玲瓏的她,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笨蛋,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你的血親的確是離開你了,但是除了他們,你還有克裏斯蒂安啊,你還有有希她們,這些人不都是最關心你的朋友麼?他們同樣是你在這個世界的親人啊。”著著,夏哲鬆開了鑽著戴妮太陽穴的雙手,並且將手中的雨傘打開,為那個濕漉漉的女孩,遮擋住了風吹雨打。
女孩抬起頭,望著七彩色的雨傘,突然呢喃起來,“都已經完全淋濕了,打傘還有什麼意義呢。”
然而,夏哲笑了笑,“這個世界沒有一件事不存在意義,隻是你自己沒有發現罷了,難道你不覺得在這把傘下,沒有雨沒有風的感覺非常好麼?”
戴妮突然愣了愣,然後用著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夏哲,隨後又移開了視線,“那……那個打著傘人呢,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他也可以成為我的親人麼?”
隨手在對方濕漉漉的金發上揉著,夏哲什麼話也沒,隻是一邊點著頭,一邊將整把傘都擋在了女孩的頭頂,讓自己留在了雨幕中。
而理解到了男人的意思後,女孩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那隻打著傘的手,將自己的身影盡全力與對方靠在一起。
因為,這樣兩個人就可以同時打一把傘了呀。
……
晴了,在整整七的時間裏,雨就一直沒停過,而這七,夏哲陪著戴妮在他父親的墓前,又哭又笑。
不過,戴妮的性格也逐漸恢複成夏哲所熟悉的那種模樣,刁蠻,任性,根本不講理,一言不合就以公主的名義要求夏哲給她道歉,哪怕夏哲隻是起床遲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