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遲遲臉上露出一個不似笑容的笑容,道:“胡兄不用擔心什麼,我們此行的目的就隻有捉拿楊毅,決計不會牽扯到其他人。”
他頓了一頓,道:“或者,事!”
馬叔叔長長的馬臉忍不住痙攣了一下,道:“雨副帥客氣了。”
雨遲遲臉上也痙攣了一下。
馬叔叔最恨的,就是有“外人”在他們南疆的地界耀武揚威,而雨遲遲此刻這種牛逼哄哄的姿態,正是讓他看得最不順眼的那種。
而雨遲遲身為趙宋國南方軍兵馬副帥,本身固然是位高權重,但那個‘副’字卻是他的最大心病。平常下屬稱呼他‘大帥’或者‘雨帥’可以,但,一旦稱呼其為‘雨副帥’,立即就會雷霆大怒。
這層不算秘密的秘密,在真個中原大地上,老一輩的人幾乎無人不知,而今天馬叔叔公然的觸犯他的禁忌,揭了他的瘡疤,內中更有一份當麵挑釁的意思,雨遲遲豈能不怒?
但此刻始終是身在南疆,這口氣還真的不能發作,至少不能在此時此地發作。
隻好轉移視線,故作威嚴的道:“王碩何在?”
王碩歎了口氣,情知雨遲遲這份無名之火隻怕要發泄在自己身上,可是形勢比人強,不能不應,就算如何不情願也隻好走出來:“大帥有何吩咐?”
夢無涯的傷勢在這段時間裏,已經恢複了一半;不妨礙其正常行動,雖然全力作戰還是力有不逮,但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雨遲遲臉色冷沉:“你之前因為一己之私,勞師動眾遠征,結果損兵折將,難得此時此刻還能如此硬氣。不愧是木帥座下風雷大將。嘿嘿……本帥叫你,難道會沒有吩咐不成?給本帥介紹下楊毅!你跟他也算是老對手,就算製其無方,想來多少也有幾分了解,希望你不要告訴本帥,不但拿其毫無辦法,甚至對其底細也一無所知才好。”
趙宋國南方軍軍方總攬大權的元帥,便是雨遲遲剛才提到的木元帥。
而王碩。正是木帥手下大將。
雨遲遲這番話,分明就是有些借題發揮的意思。
王碩明知雨遲遲意在挑釁,可此刻形勢明顯,隻能咽下一口氣,道:“楊毅這個年輕人,委實相當了得……”
雨遲遲不耐煩的打斷其回話:“我可沒問你他了得不了得。我隻問你,他的習性,他的心性,他的可能的藏身地點,你都沒聽明白本帥的問題,非得本帥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逐一發問,你才曉得回話嗎?!”
王碩隻感覺自己一口氣噎住,好半晌才憋紅著臉回話道:“楊毅個性睚眥必報,心誌堅忍不拔。目前可能藏身在孤竹城。”
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
但軍方兩大派係的不和由來已久,雨遲遲平素也不是這樣不分輕重的人,但隻要麵對上木係的人手,就會橫挑鼻子豎挑眼,他這毛病卻也不是從今日開始的,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
王碩也隻能以最簡短的方式解說。
再說他自己心中也是真的煩了:你們高層打架,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真有本事你怎麼不衝木帥使去,何必在數千裏之外、還要是在別人地盤上對著我耍橫?耍你的大帥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