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坐在車內的終方澤撫著下須,低聲問道:“二位,王延的府邸已經到了,我們是否下車?”
“嗯,聖弟我們下車吧!”陳展緊接著道,說完便作勢起身。
陳聖連忙製止道:“等等,以現今這種情形,我恐我們就這樣貿然前去,會有些不妥。”
陳展思索了片刻,方才坐下身道:“嗯,聖弟所言極是,如今我與你的身份特殊,實在是不方便露麵…”
“不如就先讓終某前去相稟陳公子前來投奔一事,待無礙後,終某再回轉與二位一同前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終方澤輕聲道。
“如此便有勞終兄了!”陳展拱手道。
陳聖正色道:“現今終兄若是這樣貿然前去,我恐延兄是不會輕易相信於你。”
陳聖從懷中取出一塊上乘翡玉,隻見上麵清晰印了一個‘聖’字。
陳聖將那塊玉佩交給終方澤:“這枚玉佩乃是我自幼隨帶,為全江南絕無僅有,我的義兄王延曾見過此玉,現今終兄帶著此物交給於延兄相看,他自然就會相信了。”
終方澤接過翡玉,連連點頭表示會意。隨後終方澤緩緩從馬車上下來,他舉目向眼前看去,心中不禁感慨萬分,終方澤此人樂交於天下豪傑,昔日雖多次路過此地,可卻無一機會能進入眼前這座府邸。如今終能一了心願。
終方澤撫著胡須,昂首闊步向前邁去。隻見眼前這座府邸的外觀盡是簡樸之風。若是不知情的人必定認為這隻是一座普通的民宅,而萬萬沒想到此宅的主人卻是越國第一富商王延。
待終方澤走到大門時,他輕輕叩了叩府門。隨後一名長得獐頭鼠目,身穿下人服侍的男子給終方澤打開了門。
“聖弟,你投奔王延可有何打算?”坐在馬車上的陳展突然凝聲問道。
陳聖輕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現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雖然這問題陳展已向陳聖問了數次,可如今陳榮已下令在通緝兩人,恐怕大陳無人敢收留二人,陳聖在如此逆境的情況下,隻好走一是一步了。
半盞茶的功夫,終方澤已從原地回轉到馬車上,他低聲道:“陳兄,已無礙,現今已可下馬車了。”兩個人聞言,不住麵現喜色,隨即起身同終方澤出車廂下馬車。
終方澤對馬夫囑托道:“你在此處等候於我,我先隨兩位公子入府邸。”那馬夫應聲答道後,終方澤便與二人並肩同行。
陳聖舉目向前望去隻見門前正有一名青衫老者在那恭候。卻見此人兩鬢已泛白,兩道劍眉之下,有著一雙目光銳利的眼睛,陳聖正要上前兩步,隻見那名老者佝僂著背慢慢地向他們迎了過來。
那老者畢恭畢敬道:“三位公子,小的是受了主人的囑托前來迎候三位!”
隨後他自我介紹道:“在下王源是王府的管家!”或許在別人眼裏看來,這位老者十分平凡,在陳聖眼中他卻似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因為陳聖從中留意到了他的每一言一行都十分端莊謹慎。
“有勞王管家了”但陳聖隻是笑著點頭回道。
“公子言重了…主人已在內等候,三位公子請隨我入內。”他揮手向陳聖作出一個邀請的動作。隨後與三人入府邸。
王延的府邸建築十分精巧,走入其中宛如進入了江南園林,府內數十處樓台亭榭,參差錯落,掩映其間,形勝天然,園內異常靜諡,越覺清麗脫俗,沿途所見仆人大都在靜靜勞作,即便是之間交流也是用手勢表達,看來王延府中門規甚嚴,七八轉折以後,由一座嶙峋的太湖磅側轉過,耳邊聽到水聲潺潺,麵前忽然開爽,現出一片池塘,水源本是前麵溪流,經過匠心布置,由地底用竹筒引水,從七八丈高的假山缺口倒掛下來,化成五六道大小飛瀑直注池中,池大約有十畝,高木垂柳環繞池邊。對麵一座竹製敞廳,廳前約有畝許平地,芳草鮮美,綠淨無塵,廳側廳後,修篁千竿,撐霄蔭日,映得幾案皆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