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你怎麼看?”他轉了一會兒,停下來問一旁閑閑的搭著積木的黑色身影。
“再來打個賭吧。”黑色身影手中的動作不停,“我還是賭這一世會不一樣。”
“中!”白色身影豪氣的說,“我也還是賭會和以前一樣!”
他繼續轉啊轉,一邊說:“老黑,我以為你上次輸了會長記性呢。”
“打發時間。”
白衣身影無奈道:“唉,是啊。做我們這一行的,也就這點愛好了。”
黑衣的身影看了看不遠處的年輕男子,他躺在陽光下,雙手悠閑的枕在腦後,像是睡著了,嘴角有一個欲揚未揚的弧度。
隻有離開陽光太久太久的人,才會這麼珍惜、這麼熱愛它吧。黑色身影如是想著,繼續搭著快要完工的城堡。
搖椅上安睡的男子慢慢睜開眼睛,像是聽到了那番短暫的談話,又像是沒有聽到。
他搖了搖椅子,細微的“吱呀”聲,還有頭頂上偶爾掠過的雁鳴,在微風和青草香中飄渺的不真實。
你失約了。
他淡淡的笑,溫和而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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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對於躺在病床上的蕭泯之而言,這樣的日子無疑是痛苦而又幸福的。
痛苦的是,她暫時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今後也會這麼痛苦下去。
幸福的是,她什麼也不用做,也能衣食無憂,被人精心照料。對於一個懶人來說,這的確足以達到幸福的境界了——如果,每天中午沒有那兩個人雷打不動的出現幾十分鍾的話。
蕭泯之無奈的看著一連在病房出現了十幾天的蘇辭鏡,心中暗暗歎口氣。她真是怕了他詢問自己職業時的鍥而不舍。
“嫂子,你能不能告訴……”
一聽蘇辭鏡又要開口問,她有些頭疼。雖然她一直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放在以前,打斷別人的話是她絕不會做的事,但她又實在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現在她也隻有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了,因為讓他閉嘴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對一個不了解的人說出口的。
畢竟,人家好歹是來看她的。蕭泯之看了看一旁從未開口的蘇行閱,他依舊在不停地翻閱著什麼。
她默默地想,還是從百忙之中抽時間的呢。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蕭泯之為自己的不禮貌心中暗存愧疚,連聲音都放得溫柔了些,可惜依舊有些嘶啞。
蘇辭鏡張大的嘴能放進一個雞蛋,他驚愕了片刻,無力地說:“嫂子你真的是人嗎?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好歹也跟她聊了這麼多天,雖然都是他不停地在說,新嫂子隻是時不時的“嗯”一下。沒想到,認識了幾十天的新嫂子主動開口,居然是問小叔子的名字!他突然對新嫂子和表哥婚後的場景徹底絕望了。
估計,表哥家裏多出的不是妻子,而是沉默的傭人,還是性別不明的那種!
“我聽過你表哥對你的稱呼,但我不知道是哪兩個字。”蕭泯之抱歉的朝他笑笑。
蘇辭鏡斜眼看了她一眼,借此來表示自己的鄙視之情:“我叫蘇辭鏡啦,辭是告辭的辭,鏡是……”
“朱顏辭鏡花辭樹。”一直在埋頭苦幹的蘇行閱在一旁悠悠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