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幻跟真實,是否是一麵鏡子的裏表兩麵?那麼正麵是真實,還是反麵是真實,亦或是二者皆不是。
虛幻和真實究竟怎樣去辨認?人的本源又能如何去探尋?譬如一子於混動中酣睡,究竟醒來的是真實,還是夢中的是真實?
周真人曾有言,紅塵世界猶如無口之鐵屋,外力鮮能破之,屋內盡酣睡之人,空氣稀薄,久處必死,然某人驚醒呐喊,喚醒幾人,也不過徒增臨終之苦楚矣。
有了真假之分後,那麼天是什麼?人又是什麼?宇宙中是否有無數的平行世界,存在於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之中。人又是從何而來,到何處去?天人之間,有無關係?
姑且用天和人來比擬真實和虛幻,形而上的天,可以形象化為諸天仙佛神聖、妖魔鬼怪,他們將天的意誌投射到萬千世界之中,而人則能依照特殊的精神感召,用本尊修持的方法,具體化相出來進行體悟、修行,如此說來隻要人天一體,也許能上升到另外一種境界,找到真正的生命本源。
從遠古時代起,就有無數大智慧大毅力的人,為了探明生命本源的秘密,經過數千年的反複實踐和追索,終於能最大限度的達成天人合一的境界。隻有具體符合某種標準的人,無論善惡,還是男女,都可以在一定的方法內召喚出自己的本尊來。
關於本尊,道家曰仙,釋家稱佛,儒家號聖。這就是天人感應最為貼切的產物。
本尊的形象千奇百怪,有人形,獸形、器物甚至山川大地、日月星辰,無所不包,無所不有,正所謂大道無形、育包萬物。本尊也會隨著修持者心性、能力的轉變而轉變。永恒不變的就是變化。
而接下來的故事,就發生在真實與虛幻重疊的世界,本源與虛妄所糾結的國度。
有這麼一個毫不起眼的梓縣,坐落在國家大陸的中部地界,沒有名山,卻有大江流過,自古以來全縣經濟多以河運、農業為主,人民淳樸善良,安居樂業,梓縣依靠大河及五省通衢的完美地理位置,收益頗豐。
現如今,經濟大潮波動全國,梓縣不能幸免,在優化河運的基礎上,大刀闊斧的鑽山搭橋修鐵路,工廠遍地,煙霧滾滾,農業勢微,本來青山綠水的山城,也變成一個典型的汙染城市。
在這個小小縣城之中,有一名小學六年級的男生,名叫王小天。其身材中等,學無所長,待人接物又極其笨拙,不善言語,就是這麼一個沒用的孩子,家裏人又極其溺愛,不打不罵,有求並應。
王家本不是梓縣的人,他們趕在縣城經濟轉型發展之際,離鄉進城,大約是王小天剛到上幼兒園的時候,舉家搬到了梓縣中。由於是鄉下人,隻得磨些膽水豆腐沿街叫賣,日積月累,加上夫妻倆吃苦耐勞,終於在紅苕巷子開了個不大不小的蒼蠅館子,主打豆腐菜係,其他則是家常小菜,生意卻也紅火。
他的家在紅苕巷子中段的一個周家大院裏,大院主人早已駕鶴西去,解放後,這座地主大院被政府分配給了沒房的貧民百姓,紅苕巷子發展至今,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型的菜市場,環境惡劣,魚龍混雜。地麵坑坑窪窪,隻要一到下雨天,那才真是以鞋當船,寸步難移。
不過,穿過紅苕巷子左側就是小學上街,分別坐落著本市唯一的高中梓州中學和初中紅星中學,小學上街盡頭可以看見古城門城牆--東門,東門外便是河運碼頭,另一處碼頭在南門外,碼頭上貨船如過江之鯽,人流往來不歇,川江號子可以從淩晨一直吼道第二天的深夜,東門連著紅苕巷子,是這個小小梓縣中最熱鬧的地段之一。
王小天的同學從來不叫他本名,而是叫他王傻氣或傻氣王,追根朔源,要怪就怪他生得笨,又遇見一個喜歡取人外號的班主任,班主任李老師點他回答問題,他經常人在教室心在外,每次都是答非所問,最後李老師漸漸給他取了個王傻氣的雅號,眾學生紛紛效顰稱呼他,順利地將這個笑柄貫穿於王小天整個小學生涯。
王小天在第二小學幾乎沒有任何朋友,沒有任何老師看好他,唯有他的同班同學,兼鄰居的傅羽,願意跟他交往,不過王小天同學跟這位傅羽同學比的話,就太相形見絀了。
傅羽身材挺拔,陽光帥氣,成績好腦子也好,早在一年級進校的時候就被選為了少先隊員。二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居住在周家大院裏的底層百姓,兩個字沒錢!不過傅羽是單親家庭,跟著爸爸生活,在紅苕巷子的左側的梓州中學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