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房間的沙發上,她詫異的看著他,“你的這間臥室好舒服哦,比你在市區的那個還要好唉,你怎麼偏偏要去市區住啊?而且廚師也超級棒!”淩玨漪一想起剛才的那頓晚飯簡直就是5星際飯店的水平。
“這裏有什麼好的?”他坐在沙發上滿臉的不以為然。
淩玨漪轉了轉頭就看見了角落那裏的一架三角鋼琴,白色的鋼琴上蓋著鋼琴布,靜靜的放在角落裏,雖然鋼琴上一塵不染,但是卻有一種很久都沒被觸碰過的感覺。
“你會彈鋼琴嗎?”她看著那架白色的鋼琴,如果被這麼遺棄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是他卻沒有回答她,
得不到他的答案,她看著他,“怎麼沒有聽你彈過啊?”她盡量的笑著問,可是卻掩蓋不了尷尬的氣氛。
“以前彈過,不過已經很久沒有彈了。”他眼睛暗暗的,似乎在說一件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
“現在怎麼不彈了?彈一首給我聽聽吧。”她滿臉期待的看著他,其實如果他不想彈她也絕對不會強迫他,隻是她真的很渴望他彈給她聽,也許是自私的心裏在作祟,一個人願意為你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是不是就會很有成就感呢。
他還是沒有說話,
“哎喲,不想彈就不彈了嘛,幹嘛沉著一個臉啊?”她捧著他的臉揉了揉,雖然會失望,但是她不會強迫他做他不願意的事情。
他看著她,勉強的笑了笑,“我踩不了踏板。”
她怔怔的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下意識的轉看眼睛,她站了起來,故作輕鬆的亂看了看,“這是怎麼啊?”她看著角落那裏,有一根金屬棒橫在兩堵牆的中間,隻有淩玨漪腰這麼高,看來是掛什麼東西的。
他也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看著這根金屬棒,“原來這上麵裹了一圈毛墊,現在都沒有了。”
“到底是什麼是?”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能站起來真是要靠它呢?”他看著這根金屬棒笑了笑,“我以前和現在一樣痛恨複建,因為我覺得根本就沒有必要,就算做了再多的複建,我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我受傷住了兩個月的院句執意要回家,我媽沒有辦法就讓我在家裏修養,那時候我對這個世界都已經絕望了,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吃,父親開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任由我胡鬧,在4個月以後,醫生叫我開始複建,我說怎麼都不願意,父親就叫人按了一根金屬棒在這裏,對我說,如果不願意去複建,那就每天在這裏站著。”他還記得那時候父親給了他狠狠一巴掌,對他說,他隻是殘了兩條腿,就算全身都癱瘓了,也要站起來,他李琛沒有低人一等的兒子。
“每天都要站嗎?”
“嗯。”他點了點頭,“每天都要足站5個小時,剛開始根本就沒有辦法,5分鍾都站不了,我都不知道那一年是怎麼熬過來的。”那時候父親像下了狠心,無論母親怎麼勸,怎麼哭,父親都要他每天站足5個小時,不準別人幫忙,他唯一的支撐就是這根金屬架,他永遠都記得他一次一次的跌倒然後一次一次的爬起來。
她震驚的看著他,也許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回家了。
他看著這些他曾經用過的東西輕輕的笑了笑,身後傳來了暖暖的體溫,
她緊緊的抱著他,他放掉了一隻肘杖,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