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台風過境。
A市的新聞裏一直都在循環播放著台風‘天鵝’的最新動態,提醒廣大市民準備好食物和水,減少出門等等。
別墅裏,田姐故意在客廳裏把電視打開,聲音開得有些大,即便是在樓上安木槿都能聽到嗡嗡的聲音,有些煩躁的丟開了手裏的窗簾,自己剛做好的白色窗簾,正準備掛在冷慕寒的書房裏。
他的書房是鉛灰色的窗簾,看著髒兮兮的。
抬手推開了窗,把摘下來的窗簾扔出去了,還是覺得煩躁,安木槿爬下人字梯,轉身推開了房門,在樓梯口就看到田姐兩隻手握在一起,正盯著電視一臉嚴肅呢。
“你可以回去了!”安木槿扶著樓梯扶手,聲音冰冷冰冷的。
田姐抬頭看著安木槿,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兩天了,她真的是有點兒害怕安木槿了,吃白粥,到處掛上白色的窗簾,甚至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可是就她一個下人都覺得,那是衣服嗎?就是兩塊布縫合了,露出來胳膊圍在身上的東西也叫衣服嗎?
“安,安小姐,台風要來了。”田姐隻是想提醒一下,台風要來了,別墅裏是不安全的。
安木槿皺眉,她現在討厭任何聲音的,特別是電視裏猶如念咒一樣的播報員,把她的心都嘚啵的亂七八糟了。
大步下樓,伸手就把電視關掉了,轉身看著田姐:“我說過很多次了,你要離開這裏!”
田姐抿著唇角,是有些害怕的。
“如果是冷慕寒讓你回來的,我什麼都不會說,可惜不是,你覺得冷慕遠不怕他大哥嗎?你這樣做不怕冷慕遠要被收拾嗎?”安木槿付出了極大的耐心,看著田姐。
田姐歎了口氣:“那安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以往台風要來的時候,別墅裏是不住人的,會停電的。”
“好,你走吧。”安木槿看了一眼外麵陰沉的天氣:“趁著還沒天黑。”
田姐走了,是管家派人過來接走的。
別墅裏終於安靜下來了,安木槿繼續忙碌著,小小的一個人吃力的扛著人字梯,在一個一個房間裏忙碌著。
直到天黑下來,安木槿才鬆了口氣,現在的她對兩種顏色產生了極端,白色和黑色,所以黑夜給她的是安全感,她甚至都不願意打開燈。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自己的房間,爬上床打開筆記本,一字一字的記錄自己今天的每一件事。
“媽媽,我病了,好多天了,可是冷慕寒還沒有回來,我想和他說明白,也許看在我病了的份上,他會放過安家或者我。”
安木槿寫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愣住了,她想讓冷慕寒放過安家,是一直都想的,可是卻下意識的在後麵寫了‘或者我’三個字,自己也想得到自由嗎?不是已經心如死灰了嗎?
怔怔的看著筆記本好一會兒,才蜷縮在被子裏,安靜像是一隻布娃娃,可是她卻知道,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渴望自由,渴望被放過。
她應該被放過,可是如今的自己破敗不堪,被放過了又能如何?眼睜睜看著安家的公司倒閉,看著安振國被報複,冷慕寒的報複會什麼樣?她不敢想象,因為隻是想象都讓自己害怕到顫抖,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殘忍的人,還有什麼殘忍的事情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