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沉重的安木槿走出公共電話亭,電話就響了,電話鈴似乎也比平時要急切一些,安木槿沒聽到。
又回到了街角坐下來,垂著頭,就在剛才她想找冷慕寒,想求他放過安家,多可笑,安木槿笑著擦了擦眼淚,父親都不原諒自己,冷慕寒又怎麼能答應自己的祈求呢?
“慕遠,安木槿在哪裏?”冷慕寒這邊電話沒掛斷,拿出手機打給冷慕遠。
一小時後,冷慕遠看到了坐在街角的安木槿,鬆了一口氣:“大哥,找到了。”
“她,怎麼了?”冷慕寒沉聲,安木槿能找他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問題,根本無法解決的問題了,隻是他現在走不開!
冷慕遠看了看黎洛,黎洛心領神會的下車走向了安木槿。
眼前一步的距離出現了一雙金色的高跟鞋,安木槿抬起頭看到了黎洛關切的樣子,努力的想要笑一下,失敗了。
黎洛過來坐在安木槿旁邊,聲音輕輕的:“怎麼了?”
“我想我爸爸。”安木槿用手捂著臉,哭出了聲音:“他的公司參加了新城區建設,洛洛,那是冷慕寒的陷阱,我……我害怕。”
對於A市新城區的事情黎洛什麼都不知道,她根本不關心那些事情,不過,隻要涉及到冷慕寒和安家,黎洛就能體會到安木槿的絕望,伸出手抱住她的肩膀,輕輕的拍著:“木槿,不怕。不管到任何時候我們都會幫你。”
“可是,我爸不要我了,因為我懷了冷慕寒的孩子,他不要我了。”安木槿趴在黎洛的懷裏,失聲痛哭。
這麼久,努力壓抑著的痛苦,不敢去想的痛苦,在這一刻被放大了,她一直想要保護的人,卻不知道她為了這份保護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不是委屈,是無助,她發現自己再怎麼努力,安家還是一步一步被冷慕寒算計著。
冷慕寒緩緩的掛掉了電話,隔斷了那邊兒傳來的安木槿的哭聲,有些頭疼的靠在椅背上,隨手拿過來酒瓶倒了一杯,一口一口的抿著。
安木槿的哭聲像是魔咒,更像是無形的手,扼喉的窒息感讓冷慕寒臉色發紅。
猛的起身,大步離開了別墅。
A市第一醫院裏,再次入院的安振國倚在床頭手裏捧著一本相冊,一張一張翻看著,很慢,有時候會對著一張照片好久。
門被推開,冷慕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安振國抬起頭看過來,又收回目光落在相冊上。
走到床邊,拉開椅子坐下,冷慕寒麵色那叫個難看,如果不是年齡相差懸殊,他倒更像是來找人拚命的爹。
“木槿哭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冷慕寒聲音硬邦邦的砸來,安振國的手在相冊上頓了一下。
“這是木槿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那時候的木槿啊,很乖的,文靜的很,可是我卻給她報了一個散打班。”安振國說著,把相冊放在腿上,那張露著小豁牙,笑的燦爛的照片落在了冷慕寒的眼裏。
“我問你,她哭了,去了學校,見了華瓊之後,你到底和華瓊說什麼了?她哭了!”冷慕寒伸手按住了相冊,目光森然的看著安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