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唐玲轉身往外追去,一把拉住了已經要跑出門口的安逸,氣喘籲籲扯著安逸站在門口,回頭虎視眈眈的盯著按木槿:“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安木槿,別忘了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振國怎麼可能被氣死!不孝女竟在靈堂上,麵對你屍骨未寒的父親就這麼對待他的未亡人和兒子!你是想拿到遺產嗎?”
按木槿抬起手把一縷發絲抿到耳後,轉身打量著靈堂,很精致,中間的照片是父親從軍時候的照片,英姿颯爽。
她喜歡當軍人時候的父親,卻不知道冷慕寒的心裏也是很中意當軍人的安振國。
“安氏的所有資料在我手裏,父親沒有遺囑給誰,你知道為什麼嗎?”安木槿聲音很輕,唐玲不得不拉著安逸走過來,站在安木槿不遠處才能聽清楚。
安木槿抬眸,打量著父親的眉眼,心很疼,是真正的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勾著心上的肉那樣鈍疼:“安氏被冷氏收購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吧?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唐玲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那麼輕鬆的離開安振國,可是她剛得到消息冷氏有意把安氏交給安木槿,這顯然是一個有預謀的圈套,特別是張誌丹說了,安振國和冷氏之間的合約上,安振國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
安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值錢,但和冷氏有關係了,可就不是錢那麼簡單了,唐玲不是傻子,她懂自己能得到什麼。
安木槿轉過身看著唐玲:“安氏,我要拿回來,你的算盤也不用打了,因為你連我爸爸的舊衣服都不放過,我又怎麼可能給你安家的一針一線?還有,剛好你回來了,我們是現在說說安逸的事情,還是等一會兒安逸的生父來了一起說呢?”
安逸被唐玲抓著手臂,兩條腿顫抖的不成樣子,聽到安木槿再次提到自己的身世,抬起頭看著安木槿:“姐,我是爸的兒子,我是爸的兒子,我是安振國的兒子!”
安逸很激動,臉都醬紅色了,本來不大的眼睛因為哭過,眼圈腫著,掙脫了唐玲的手,撲通一聲跪在靈堂前,往前爬了兩步:“爸,不管你信不信,安逸都是你的兒子,因為你照顧我,你疼我,你把我當成兒子,爸,你別不要我。”安逸轉過頭看著安木槿:“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驕縱了,別不認我,這麼多年我都是安逸,我這一輩子也叫安逸,是你弟弟。”
安木槿眉頭挑起,安逸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在讓她太意外了。
唐玲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愣住了。
安逸又往前爬了兩步,跪在了靈堂一側,那是家屬至親跪著的地方,答謝的地方。
安木槿縱然心腸如鐵,也不忍心為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她不想爸爸看到這一幕,淡漠的收回目光,轉身往後麵走去。
鬧劇,唐玲的鬧劇隻是一個開始,既然她來了,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
安氏人員的名單在手裏,安木槿拿在手裏仔細的看著上麵的人,一個人的名字躍入眼簾---張誌丹。
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憶這個男人,個子比父親稍矮一些,皮膚很白皙,是父親一個部隊轉業的,兩個人合夥開了這家公司,因為當時父親喪偶,他幫了許多忙,父親最常說除了差一個姓,兩個人像親兄弟一樣。
副經理,掌管安氏大部分生意。
除了這個人之外,父親還會被誰騙的團團轉呢?
安木槿把安氏所有的資料整理好,剛要關掉電腦,郵件提示音響了,很順手的點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