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悅放下手術刀,抬眸看冷慕寒的樣子,戴著口罩的她看不到表情,不過眼裏盡是釋然。
助手給羅悅擦汗,接下來的手術縫合異常順利,全程冷慕寒都握著安木槿的手。
“我好困。”
安木槿聲音很輕,冷慕寒幾乎聽不到,湊過來在她唇邊:“怎麼了?”
“困了,要睡一下。”安木槿眼皮好沉,恨不得立刻睡了才好。
冷慕寒握緊了她的手:“安木槿,不準睡,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你不是想聽故事嗎?”
安木槿抬眸看他。
“說隻有冷太太能聽的故事,你聽好了啊。”冷慕寒在安木槿耳邊,輕聲說:“在你母親去世那一年,我在彭州老橋橋頭開了一家酒吧,酒吧的名字叫疼,你知道為什麼嗎?”
安木槿微微搖頭。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很心疼,我想也許有一天你會看到這家酒吧,會走進去,而那個酒吧真正的主人是你。”冷慕寒抬起手摸了摸安木槿的額頭:“我想,那時候我一定是喜歡你的,自己不知道而已。”
安木槿笑了,她覺得這時候的冷慕寒天真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還有,你走進別墅那天晚上,我其實很緊張的,因為以前沒有過女人,而你是第一個。”冷慕寒說的極其認真。
結果,整個手術室都鴉雀無聲了,所有的護士和醫生,除了羅悅在認真縫合外,都齊刷刷的給冷慕寒來了一個注目禮。
冷慕寒渾然不知,他看到安木槿眼裏有了笑意,瞬間覺得自己充滿了勇氣,繼續說:“其實,我去找康力學習過的……。”
“冷少,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孩子們了。”羅悅聽不下去了,這些護士和助手都是她帶過來的,她絕對不能讓冷慕寒再說下去了,因為第一醫院的院長現在是康力!
冷慕寒沒理她,繼續說:“康力說,女人都是一樣的,我不信,安木槿,你在我生命中是絕無僅有的!”
掌聲,突然就響起來了。
冷慕寒瞬間臉紅如血,安木槿笑出聲了,盡管疲憊,可是眼裏的笑意像是盛開的花兒一樣動人。
羅悅徹底被冷慕寒打敗,她是婦產科醫生,見過太多太多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了,也見過太多太多陪產的丈夫的樣子了,但是!像冷慕寒這樣,守著自己女人表忠心的真是沒有!絕壁沒有!
“冷少,你不看看你們的孩子們嗎?”羅悅忍著笑,再次提醒。
“不看!我得看著我老婆。”冷慕寒拒絕的幹脆利索。
安木槿捏了捏他的手:“慕寒,孩子們?你沒聽懂嗎?”
冷慕寒蹭一下就站起來了,這才發現羅悅已經走向了門口,並且在摘口罩。
立刻過去:“怎麼回事?”
羅悅轉身笑了:“冷少,你終於理智回籠了是嗎?那我告訴你,你現在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新出生的小哥倆?”
冷慕寒伸手抓住了羅悅的手臂:“你再說一遍!怎麼回事?”
“那個不是腫瘤,是一個胎兒,不過太小了被全擋住了,這不能怪我們,你不給木槿定期做產檢,我們也是要評估手術各方麵的風險的,還有……。”
羅悅話都沒說完,冷慕寒已經大步走開了。